8月12日傍晚,城郊山顶的风带着草木清香。苏念抱着观测日志坐在岩石上,看陆时衍组装望远镜——他特意把竞赛获奖的设备带了来,三脚架支在当年爷爷和前辈留下的观测标记旁,金属脚架与石头上的刻痕重合时,像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最后调试好了。”陆时衍直起身,额角沾着汗,却笑得明亮。他递给苏念一副新目镜,镜片上贴着片干制的玉兰花瓣,“上周去学校摘的,花期刚好撑到今天。”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远处的城市亮起灯火,像撒在地面的星子。苏念翻开日志,最后一页是陆时衍补的画:两条星轨从春天出发,穿过模考的焦虑、查分的忐忑,终于在夏夜的山顶交汇,终点处画着两颗依偎的星星,旁边写着“我们的第一站”。
“林学姐说,周砚学长他们去了青海观测站。”苏念忽然想起,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波澜。陆时衍正校准赤经轴,闻言头也没抬:“林宇辰说,他把我们的竞赛作品发给学长看了,学长回了句‘比我当年做得好’。”他转过身,眼里带着促狭的笑,“还说,‘能一起扛设备上山的搭档,比远程指导珍贵多了’。”
苏念被逗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是林学姐发来的群消息:“恭喜苏念、陆时衍!省赛金奖公示了!”后面跟着张截图,他们的作品标题旁,标注着“最佳默契奖”。群里瞬间热闹起来,学弟学妹刷着“要听山顶观测直播”,林宇辰发了个“羡慕哭”的表情包,说自己正在家啃西瓜看云。
夜幕完全落下时,星空渐渐清晰。陆时衍打开星图软件,英仙座的轮廓在屏幕上闪烁,像张开翅膀的天鹅。“还有半小时到极大期。”他往保温壶里倒了两杯热可可,递给苏念时,指尖相触的温度烫得两人都缩了缩手,却忍不住笑了。
等待的间隙,苏念说起爷爷星图册里的秘密——原来当年爷爷和前辈约定,等各自的孩子考上大学,就带他们来这里看流星雨。“可惜爷爷没等到……”她声音轻了些,却被陆时衍打断:“但他看到了呀。”他指着天空,“你看那颗最亮的星,刚才查了,是1988年那颗流星的余迹,像在替他看着我们。”
突然,一道银线划破夜空,拖着淡绿色的尾迹。“来了!”苏念按住快门,陆时衍同时报出参数:“方位角45°,亮度-3等!”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流星接连划过,像天空在放烟花。
他们站在望远镜旁,看流星坠入地平线,偶尔同时抬手,指腹在星图上标出轨迹,指尖相碰时,谁也没躲开。当一颗异常明亮的火流星出现时,陆时衍突然转身,在漫天星光下说:“苏念,从鞋垫上的星轨开始,我想守护的,从来不止是星象,还有你。”
苏念的心跳像被流星击中,震得耳膜发鸣。她刚要开口,又一颗流星划过,两人同时闭上眼许愿,再睁开时,目光撞在一起,都笑了。
“刚才许了什么?”他问。
“和你一样。”她答。
观测日志在夜风里翻动,最后一页的星轨图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小小的签名,紧挨着写在“我们”旁边。远处的城市还亮着灯,近处的望远镜正忠实地记录着流星轨迹,而他们站在星空下,知道这场盛夏的星约不是终点——就像英仙座的流星雨每年都会赴约,他们的星轨,也会沿着彼此的方向,一直延伸向更远的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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