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的猫腻 (2-1)

聚灵阵的黄金时段刚轮了五天，魏长风就带着两个捧着算盘的小吏，在阵前支起了桌子，红纸上写着“聚灵阵能效考核点”。

“经长老会批准，”魏长风敲着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即日起每月考核各时段的灵气利用率，低于三成的直接取消该时段使用权——资源不能浪费，对吧？”

宋晓凇瞅着那算盘就觉得眼熟，跟前世公司里财务用“环比同比”压人时的架势一模一样。他往旁边凑了凑，听见小吏嘀咕：“外门时段的基准线定在五成，内门定在三成……”

方脸弟子刚从阵里出来，闻言急了：“凭啥外门的线比内门高？我们卯时用阵时，灵气本来就比内门的辰时淡一半！”

魏长风眼皮都没抬：“效率低才更要高标准严要求。完不成考核，说明你们配不上黄金档。”他特意往宋晓凇那边瞥了眼，“某些人总说要公平，现在按数据说话，总没话说了吧？”

宋晓凇没接话，转身往寮棚走。赵德柱跟在后头骂：“这明摆着针对咱们！内门那帮人在阵里睡觉打呼，利用率能到三成就不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别急，”宋晓凇翻出前几天让方脸记的“用阵日志”，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辰时三刻，灵气浓度3.2；巳时一刻，浓度2.8……”，这是他让弟子们每次用阵前摸的“灵气珠”读数（类似职场里偷偷记的考勤表），“他要数据，咱就给他数据。”

第二天一早，魏长风刚把“首日能效表”贴出来，外门时段的利用率就被标了个“28%”，红得刺眼。内门时段却齐刷刷的“35%”，绿得晃眼。

“看吧，”魏长风拍着桌子喊，“外门就是浪费资源！再这么下去，这时段直接关了！”

周围的内门弟子跟着起哄，外门弟子急得脸通红，却拿不出证据反驳。

宋晓凇突然挤到桌前，指着能效表：“首席算错了吧？”他掏出用炭笔抄的日志，“昨天外门用阵时，灵气珠显示浓度最高才2.1，内门辰时的浓度是4.3——按‘利用率=吸收量/初始浓度’算，外门实际吸收了1.1，内门吸收了1.5，这么算下来，外门利用率是52%，内门是35%，该关的是谁？”

他怕魏长风耍赖，特意把灵植园的老园丁拉过来：“园丁叔天天测灵米地的灵气，您说昨天辰时浓度是不是比外门时段高两倍？”

老园丁捋着胡子点头：“没错，我那灵米在辰时长得最快，外门用阵那会儿，草都不爱长。”

魏长风手里的算盘“啪”地掉在地上，两个小吏吓得缩脖子——他们昨天算的时候，故意没除初始浓度，就想蒙混过关，没想到宋晓凇连“浓度基数”都记了。

“你……你这是歪理！”魏长风强撑着喊，“能效考核只看吸收量，哪看什么初始浓度？”

“那按首席的算法，”宋晓凇突然提高声音，让周围弟子都听见，“给内门用最好的灵气，却只要求他们吸三成，这不就是‘资源倾斜还允许摸鱼’？外门用着最差的灵气，吸到五成还被说浪费——这哪是考核能效，这是帮着内门抢资源吧？”

弟子们的议论声跟潮水似的涌过来：“就是！凭啥内门能用好灵气还能偷懒？”“外门吸得少，还不是因为灵气本来就淡？”

张长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人群后，听着听着皱起了眉。魏长风见状赶紧改口：“算错了算错了，重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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