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抉择 (2-2)

"顾承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到底是不是人？"

晶体突然剧烈震颤，画面里的林晚睁开眼。她伸手触碰玻璃，我们的倒影在表面重叠。某种尖锐的东西刺进太阳穴，记忆碎片猛地扎进来——

实验室的警报声，指尖在键盘上颤抖，注射器扎进静脉时的冰凉。还有顾承泽的声音："别按下去，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

"滚开！"我把他的手甩开，后背撞上金属架。头顶的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蓝色电弧噼啪作响。

他踉跄着扶住控制台，袖口蹭过一排按钮。警报声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你改写了系统。"我盯着他泛着冷光的手指，"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不是..."他想抓住我的手腕，被我躲开，"我是真的..."

铁门突然被掀飞，狂风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五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站在门口，面具反射着金属光泽。为首的那个抬起枪，对准我的额头。

顾承泽猛地把我推开。子弹穿透他肩膀时发出诡异的嗡鸣，蓝色液体溅在控制台上。他倒下的时候眼睛还睁着，像是在看我。

我想喊他的名字，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晶体深处那个冰冷的自己突然笑了，嘴角扬起的角度和我一模一样。

"抓住她。"黑衣人往前一步。

我往后退，后背抵着发烫的控制台。手指碰到某个凸起的按钮，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晶体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那个冷笑的倒影。

"你到底是谁？"我对着投影低声问。

她没有说话，但我知道答案。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实验室里我按下删除键的瞬间，顾承泽跪在地上攥着染血的实验报告，还有他说的那句："你永远都不配得到原谅。"

枪声再次响起时，我按下了启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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