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界终焉 (2-2)

核心人格发出尖锐警报，铜镜表面开始融化。我踏进火焰，高温灼烧着皮肤。记忆中母亲的茉莉香越发清晰，和消毒水味道混在一起。

睁开眼，医院监测仪规律作响。陈璐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正一点点变得透明。“这一次，别再回头。”她扯下耳后的发卡，里面藏着“镜界-00号实验体”的编号。

窗外传来数据风暴的呼啸。顾承泽的身影在光线中扭曲成像素方块，又重组为人形。陆昭凭空出现，瞳孔闪过蓝光后恢复平静。

晨光刺破云层，我站在天台边缘。袖口隐约浮现新的标记，像一朵未开的花。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欢迎回来，林晚。任务尚未完成。”

远处天空泛起数据乱流，熟悉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我按下发送键，对话框里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下一秒，整座城市开始闪烁。街道、建筑、人群都像坏掉的电视信号般扭曲。顾承泽站在街角，右手抬起，掌心浮现出和我锁骨处一模一样的金属标记。

“你逃不掉的。”他的声音混在警报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天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陆昭，他伸手拦住我，却在触碰我肩膀的瞬间僵住。他的瞳孔泛起蓝光，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他们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他说，“但我还记得你教我的事。”

他猛地将我推开，自己却被卷入突然出现的数据漩涡。我扑过去抓他，指尖刚碰到衣角，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等我爬起来时，他已经不见了。

我摸到口袋里的启动器，它正在发烫。远处传来新的短信提示音，这次是陈璐的号码。

“去找23号培养舱。”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快。街道尽头，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正朝我走来。他戴着墨镜，但我认得出那双眼睛——和陆昭一模一样，只是瞳孔里没有蓝色闪光。

“林晚。”他开口，声音却比陆昭低沉许多，“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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