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倒影 (3-3)

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听见体内传来齿轮卡住的声响。金属颗粒顺着血管游走，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些镜面碎片突然高速旋转，在我们之间形成屏障。我看着自己的倒影们齐刷刷抬头，她们眼中燃烧的怒火照亮了整个佛堂。

"你们所有人..."声音因为金属侵蚀变得沙哑，"都给我滚出我的脑子！"

碎片应声炸裂。玻璃渣四溅时，我看见无数个自己站在不同时间点上。有的穿着婚纱，有的举着话筒接受采访，最近的那个正在法庭上撕毁婚书。她们突然同时开口：

"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妈妈发现了镜界系统的致命漏洞。"顾老夫人突然抓住我手腕，机械手指的温度低得吓人，"她临死前把核心代码藏在了你脑子里。"

金属颗粒涌到喉头，我干呕出几粒银灰色物质。它们落在信纸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洞。那些被抹去的记忆碎片突然刺痛太阳穴——母亲车祸前夜，书房彻夜亮着灯；她最后一次拥抱我时，往我发间塞了枚U盘。

"妈妈..."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场雨夜，你明明在实验室..."

"我在等你觉醒。"全息投影里的母亲抬起手，与我隔着时空相触，"但你总是在最后关头选择原谅。"

顾老夫人身后的暗门完全敞开，冷气裹挟着电子蜂鸣涌出。我看见玻璃舱室里漂浮着无数个自己，她们的面部特征都在缓慢变化。最靠近门口的那个睁开眼，嘴角扯出与我同步的冷笑。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顾承泽不敢杀你了？"她轻声说，"你们都是代码，杀了就等于格式化。"

"那陆昭呢？"我盯着她旗袍上的盘扣，那里闪烁着与启动器相同的纹路，"他的温柔也是程序设定？"

空气突然凝固。佛龛深处的机械齿轮发出错位的声响，仿佛整个系统都在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的觉醒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陆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僵在原地，看着他黑色风衣的下摆在现实中微微晃动——这次不是投影。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所有相遇都是安排好的。"他走近几步，胸前的镜界徽章闪着冷光，"引导你发现证据、教你使用异能、甚至...让你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我转身时撞翻烛台，火焰顺着信纸蔓延。火光照亮陆昭的脸，他瞳孔深处的数据流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可见。

"所以那些深夜长谈、你送我的钢笔、还有..."喉咙里的金属颗粒让我说不下去。

"都是为了激活你脑内的隐藏程序。"他伸出手，指尖停在我胸口三公分处，"现在是时候归还属于顾家的东西了。"

镜面碎片突然高速旋转，在我们之间形成屏障。我看着自己的倒影们齐刷刷抬头，她们眼中燃烧的怒火照亮了整个佛堂。

"你们所有人..."声音因为金属侵蚀变得沙哑，"都给我滚出我的脑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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