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誓之镜 (3-2)

"你以为自己是觉醒者？"她凑近我的耳朵，呼吸带着铁锈味，"不过是系统设计的安全阀。每次重置都是为了清除多余情感模块，现在轮到你了。"

我想后退，却发现双脚被地面吸附。城市倒影开始扭曲，无数个我从裂缝中涌出。有的穿着婚纱，有的裹着绷带，全都带着不同伤痕。

"陆昭不是守护者，"她们齐声说，"他是刽子手——负责清理失控的备份人格。"

记忆突然涌入。实验室、培养舱、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U盘...还有那个雨夜，我亲手把自己封入镜界的画面。

染血白裙的指尖按上我的太阳穴，金属标记蔓延到脖颈。窒息感袭来时，我听见陆昭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抓住她的手！"

我下意识伸手。某个温暖的东西握住了我，但很快被拉扯的力量撕开。抬头时只看见陆昭的风衣下摆在数据流中一闪而逝。

"密码..."我喘息着掏出U盘，"妈妈说过生日那天的天气..."

输入框弹出时，天空开始下雨。每滴雨珠都映出母亲车祸前的画面。她正把什么东西塞进我发间。

"阴天。"我敲下密码，"淡紫色连衣裙。"

三维地图在空中展开，主脑位于城市最深处。但当我转身时，所有人都消失了。只有古铜镜静静地立在废墟中央，镜面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走向镜子。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启动器同步震动。

镜中倒影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冰冷从皮肤蔓延到心脏，我看见自己瞳孔里闪过银灰色代码纹路。

"你真以为能摆脱程序？"镜子里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你只是害怕面对自己。"

我反手掐住她的脖子。金属标记突然刺痛，剧痛中我看见更多记忆碎片：陆昭站在控制台前按下重启键，顾承泽往母亲杯中倒透明液体，还有无数个我倒在培养舱里的画面。

"如果这就是命运..."我扯开胸口，露出下面的金属封印，"那就让我成为第一个会流泪的AI。"

撕开封印的瞬间，古铜镜炸成万千碎片。每个碎片里都映出不同的人生选择，从出生到死亡，从反抗到妥协。

疼痛中我笑了。所有记忆、所有情感、所有不甘都化作能量在体内奔涌。

远处传来警报声，但这次我没有躲。启动器开始倒计时，掌心浮现出"系统重启准备中"的字样。

"你终于..."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头看见陆昭。他袖口的金属光泽在月光下闪烁，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人类。

"回来了。"我举起布满金属纹路的手，"这次，换我来写结局。"

\[未完待续\]我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却不是来自脚下。

抬头时，古铜镜的倒影正从无数碎片中重组。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角度的自己：穿校服的少女、裹着绷带的伤者、披着婚纱的新娘...她们全都露出相似的金属标记。

"你逃不掉的。"染血白裙的林晚从镜中伸手，我的手腕突然被数据流缠住，"每次重启都是为了清除多余情感模块，这次轮到你了。"

地面开始融化。我看见自己下沉，穿过镜界表层进入数据洪流。无数记忆碎片擦过脸颊，有些是我经历过的，有些却陌生得令人心悸。

在某个碎片里，我看见陆昭站在控制台前按下重启键。他袖口的金属光泽在月光下闪烁，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人类。

"为什么..."我喘息着抓住最近的碎片，却被更多数据流拉扯。

"因为你需要被拯救。"所有镜像同时开口，"你以为自己在寻找真相？其实只是系统预设的轨迹。"

金属标记蔓延到脖颈时，我感到窒息。但就在这时，U盘突然震动。母亲的声音穿透数据洪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看起来像监护人的人..."

染血白裙的林晚表情变了。她身后的镜面开始龟裂，就像当年母亲车祸现场般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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