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踉跄着被什么力量拉了出来。病房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那股诡异的茉莉香。这味道不对,真正的茉莉是暖的,而这股香气冷得像手术台。
"小满,坐这儿。"
她轻轻拍了拍床沿,那条紫色连衣裙一尘不染,连领口的扣子都系得整整齐齐。我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七岁那年的暴雨声仿佛又在耳边炸响,母亲把我抱得更紧时说:"小满要记住,茉莉花要在阴天晒干才香。"
"妈..."我的声音发颤,喉咙像是被人攥住了,"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傻孩子,妈妈当然在这里。"她温柔地笑着,伸手为我擦去眼泪,指尖的温度让我一阵恍惚,"还记得你七岁那年暴雨天吗?我们一起晒茉莉花..."
我猛地往后缩,后背撞在墙上。她的动作太流畅了,像提前设定好的程序。真正的母亲,手腕内侧有道疤,是我小时候摔碎玻璃杯时划的。可现在这只手,皮肤光滑得过分。
"喝点水吧。"她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动作优雅得不真实。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腕,那道本该存在的疤痕不见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病房里的陈设太过熟悉——床头那本《安徒生童话》,墙上那张我五岁时的画像,连窗帘的褶皱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可这些完美复刻的细节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你的疤..."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手腕上那道疤去哪儿了?"
"小伤总会变的。"她微笑着把水杯递过来,瞳孔深处突然闪过一丝蓝光,"重要的是妈妈一直爱你啊。"
玻璃杯在掌心发烫,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些数据流像蛛网般在虹膜下流动,如果不是刚才金属纹路突然刺痛,我差点就被骗过了。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说真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傻孩子。"她依然保持着那个笑容,仿佛永远不会改变,"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就像当年没能做到的那样。"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疼痛让我保持清醒。病房的墙壁开始扭曲,窗外的城市变成了不断刷新的数据流。可她还坐在那里,像个精致的玩偶。
"不...求你别说了..."
"小满要记住,"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像是直接钻进我的颅骨,"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穿黑衣服的人。"
这句话让我浑身发抖。这是母亲临终前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连顾承泽都不知道这个细节。可眼前的投影为什么会知道?
玻璃杯从指间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抓起最大的一片碎片,手抖得厉害。
"对不起..."我把碎片按在她手腕上划下去。
液体溅在白色床单上,不是血,而是某种银色的液体。她终于停止微笑,露出空洞的表情。病房开始崩塌,天花板一块块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数据线。
"记住,真正的我,在等你回家..."
我往后退,撞翻了床头柜。相框摔在地上裂成蛛网状,照片里是我们母女的合影,可现在那张脸正在扭曲变形。
"小满..."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顾承泽。我猛地转头,看见他站在门口,西装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他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灰蓝色,嘴角挂着熟悉的冷笑。
"这次不会让你逃走了。"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锁骨处的标记又开始发烫。病房在崩塌,但顾承泽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我往后退,脚底踩到什么,低头看见那片玻璃碎片,上面还沾着银色液体。
"林晚!快醒过来!"
陆昭的声音突然响起,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环顾四周,顾承泽、母亲的投影、崩塌的病房,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握紧手中的玻璃碎片,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下去。
剧痛让我清醒了些,可还不够。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为什么连疼痛都这么真实?
结婚证,逆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