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昀的生辰宴回来,孟疏页连着几日都心绪不宁。陆砚安那句“离陈安和远些”总在耳边回响,他当时的眼神沉得像深潭,带着不加掩饰的愠怒,让她至今想起仍有些发怔。
这日午后,她正在账房核对新到的马鞍账目,青禾匆匆跑进来,手里还攥着块刚从外面买的桂花糕:“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三皇子殿下让你即刻入宫,燎原今日有些不对劲。”
孟疏页心头一紧,连忙放下账本:“怎么回事?早上送去的草料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来传旨的小太监说,好像是不肯进食,还踢伤了喂马的小厮。”青禾帮她取下挂在墙上的披风,“小姐快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孟疏页来不及细想,匆匆换了身便于行动的衣裳,跟着传旨的太监快步入宫。一路疾行至御马监,远远就听见燎原焦躁的嘶鸣声,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安。
“殿下!”孟疏页刚进马厩区,就见陆砚安站在燎原的马厩外,玄色锦袍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竟还有道浅浅的划痕。
陆砚安转过身,脸色算不上好,目光扫过她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你来了。”他侧身让出位置,“从早上起就不肯吃草,谁靠近就踢谁。”
孟疏页走近马厩,燎原见到她,焦躁的动作明显缓了些,只是依旧扬着脖颈嘶鸣,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她放柔声音:“燎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兽医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碍。”陆砚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沉郁,“本王怀疑是有人在草料里动了手脚。”
孟疏页仔细检查了马槽里剩下的草料,又闻了闻,眉头微蹙:“这草料里掺了些苜蓿,燎原向来不爱吃这个。”她转头看向守在一旁的马夫,“今日是谁负责给燎原添料的?”
马夫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小的,可草料都是按往日的规矩准备的,小的不敢乱添东西啊!”
陆砚安冷冷瞥了他一眼:“查清楚是谁送的草料,立刻报上来。”
马夫连滚带爬地应了,转身匆匆离去。马厩区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燎原偶尔的低嘶声。
孟疏页从怀里掏出块昨日特意准备的麦芽糖——这是她发现燎原格外爱吃的东西,轻轻递到栅栏边。燎原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卷走糖块,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呼噜声。
“看来还是只认你。”陆砚安的声音缓和了些,目光落在她喂马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指尖却因为常年接触缰绳和账本,带着薄茧。
孟疏页喂完糖,转身看向他手臂上的伤口:“殿下受伤了?”
“无妨,被它的蹄子扫到一下而已。”陆砚安不在意地放下袖子,目光却忽然定在她领口露出的衣襟上,那上面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针脚细密,看着有些眼熟。
“这花纹……”他顿了顿,语气莫名沉了几分,“是陈安和送的料子?”
孟疏页一愣,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不是,是前几日母亲让人做的,料子是府里现成的。”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陈安和,心里有些发慌。
陆砚安却没接话,只是盯着那朵玉兰花看了半晌,忽然转身往外走:“你在这里陪着它,本王去趟尚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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