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庙回来的路上,孟疏页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浑身仍有些发软。陆砚安坐在她身边,玄色锦袍上的血迹已经被侍卫清理过,却依旧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指腹反复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红痕,眼底满是自责。
“都怪我,没护好你。”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若不是我让你查那些旧案,你也不会被盯上。”
孟疏页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想查清楚。”她想起昏迷前说的话,心里还有些后怕,“他们问我你的软肋……我没说。”
陆砚安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寒意渐渐融化,染上几分暖意:“我知道。”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了。”
马车驶入京城时,天已经大亮。街道上行人渐多,看到皇家仪仗纷纷避让。孟疏页掀起车帘一角,看着熟悉的街景,心里却不像往常那般平静。这次绑架像一盆冷水,让她彻底清醒——她和陆砚安早已被卷入漩涡中心,想独善其身已是奢望。
到了孟府门口,陆砚安亲自将她扶下车。孟承宗和王氏早已等在门口,见到女儿平安归来,王氏顿时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孟承宗对着陆砚安深深一揖,语气感激又带着后怕。
“孟大人不必多礼。”陆砚安目光落在孟疏页身上,“她受了惊吓,让她好好歇息。我已让人加强了府外的守卫,不会再出事了。”他又低声对孟疏页说,“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孟疏页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暖意。
回到房中,青禾连忙打水让她梳洗。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还有手腕上清晰的勒痕,孟疏页才真切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姐,那伙贼人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就敢绑架!”青禾一边为她上药一边愤愤不平,“幸好殿下及时赶到,不然……”
“别乱说。”孟疏页打断她,“他们既然敢动手,定是有恃无恐。你去查查,昨日府外的守卫有没有异常,尤其是后门那边。”她总觉得那些人能轻易闯入,怕是府里有内应。
青禾应声而去,孟疏页靠在床头,闭目回想昨夜的细节。刀疤脸手臂上的图腾、他们提到的“首领”、还有那句“扳倒三皇子”……这背后绝不仅仅是火狼族那么简单,定然有朝廷势力在撑腰,而最有可能的,便是二皇子。
正想着,孟絮语端着一碗燕窝进来,眼眶红红的:“姐姐,你吓死我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待在账房了。”小姑娘放下燕窝,从怀里掏出个平安符,“这是我去大慈恩寺求的,保姐姐平安的。”
孟疏页接过平安符,心里暖暖的:“姐姐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安抚好妹妹,孟疏页又躺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将昨夜从刀疤脸口中套出的信息一一写下——火狼族在京中的据点、他们与二皇子的联络方式、还有那个藏在御马监暗格里的密信……这些都得尽快告诉陆砚安。
傍晚时分,陆砚安果然来了,还带来了太医。太医为孟疏页诊脉后,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和些微药物影响,并无大碍,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孟疏页将写好的信纸递给他,“火狼族的人提到御马监有暗格,藏着张舜与二皇子的密信,你可得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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