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病情……不稳定……”
断断续续,似远似近,字眼模糊。
病人?他吗?
什么时候?
多久了?
他合上眼,彻底陷入昏迷。
江月寂昏迷了很久。
中途短暂醒过几次,又继续陷入昏迷下去。
两天后
江月寂慢吞吞睁开眼睛,房内没有一个人影。
他这是……怎么了?
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忆不起来。
他浑身无力,抬手,看见了手背上细密的针孔。
“这是……复发了么?”
江月寂放下手,沉重地闭上眼,眼前的事实证明他的病发作了。
抑郁症,不是普通的抑郁症,他所得的更难治疗。
好烦,好讨厌,好无力。
妈妈没有找到的事实还是刺激到了他。
他缓了缓,闭上眼,试图重现昏迷前的场景,继续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
许久,又失落睁开眼。
江月寂无聊地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尽管早已看了无数遍。
突然,他的目光触及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一样东西,死死定住。
一张照片,被精心镶嵌,装在相框,故意摆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照片上,一个男生身着白衣,墨发随意垂落,他低垂着眼,落在琴弦上,神情专注温柔,他身侧,窗外和煦春光照耀。
这个人,江月寂并不陌生,甚至再熟悉不过,因为照片上的人,是他。
“洛霜白……”
江月寂颤着音,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我恨你……”
为什么?
他明明这么讨厌自己。
明明都放下了,还是一看到心脏会触动。
照片中的人骨节分明,手指细长,搁在琴弦上。
江月寂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身侧的手,只可惜,现在他的手,已经无法弹奏了。
他的左手无法执笔。
而右手……被烫伤过,也被扭伤过。
得知自己双手尽废这个事实,再难抚琴的那一刻,江月寂久久看着古琴,沉默良久。
然后把它放置在书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遍抚摸着琴身,一遍遍擦拭,无声无息。
江月寂无法弹琴后,在旁人眼中,他不再碰古琴,甚至连一看到古琴,马上转身离去。
因为不想想起手粉碎时剧烈的疼痛。
更不想想起烫伤后久久不去的疼痛感。
洛霜白与他相识很久,他不会不知道。
而且这张照片,是洛霜白亲手拍的。
现在放在他面前,江月寂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按捺住欲涌上心头的怒意,以及想把照片撕碎的冲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给洛霜白发消息:
“照片拿走,碍眼。”
“生气了?”对方回的意外的快。
江月寂静静的看着屏幕上冰冷的字眼。
洛霜白总是这样,看似温柔体贴,无微不至,江月寂觉得实则他比谁都更希望自己去死。
他不愿意看到江月寂自己折磨死自己,他宁愿江月寂死在他手上。
他不过是不喜欢干脆利落,简单了解的方式,而是喜欢软硬兼施,享受猎物被慢慢折磨直到剩一口气,仍无法死去的过程。
“嗯。”江月寂此刻不打算陪着他扮着你侬我侬的假象,流露出自己的一点情绪。
“宝贝,你伤心了?”
洛霜白那么想看他睹物思情,歇斯底里,好啊,他偏不随着他。
“没有。”
江月寂语气轻飘飘的。
“你放着这张照片,难道是想告诉我,余情未了的人,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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