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寂的琴艺是林纤柔传授给他的。
江月寂从小练古琴,耳濡目染,弹琴渐渐成了习惯。
算不上很喜欢,大概是只是单单看着琴,心中就会莫名安稳许多。
现在这架古琴,倘若母亲的下落真是自己所预料的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那古琴将会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江月寂垂眸,视线落在自己右手手背,留着一道疤痕,十分显眼。
他和洛霜白那时关系早已破裂,但寄人篱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上依旧一派祥和。
他知道洛霜白有多恨他。
不用猜,江月寂都能料到洛霜白认为自己寄住在他家,装着温文尔雅的样子,暗地却使着见不得光的手段。
亲手将洛霜白姐姐送进监狱。
把洛霜白母亲送往医院。
还不露声色的跟洛霜白上床,玩弄着洛霜白的感情。
江月寂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这么一来,他可真贱啊。
江月寂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自己怎么会笑呢。
江月寂笑的弧度渐渐变大,却感受到眼角有凉意,后知后觉意识到是眼泪。
晶莹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脸庞滚落。
江月寂抬手一点一点拭去,手背指腹都湿润了,却怎么也拭不干。
为什么……
江月寂一双泪眼看向窗外,淅淅沥沥,又下雨了。
朦胧间,窗外抹抹紫色晃动,在风里摇曳。
蓝花楹,在绝望中等待,神秘又忧郁。
江月寂安静的望着,望着,任泪水流经脸庞,滚落双颊。
不知流了多久,江月寂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江月寂呼吸有些困难。
像有人抓着他的脖子,恶劣的捏住他的鼻子。
江月寂觉得自己很难受,喘不过气。
他试图张口呼吸,脖颈处的手松开,鼻子不再被钳制,却被吻了个正着。
一开始很温柔,后来江月寂感觉对方得寸进尺,舌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月和……”
“呼吸。”江月寂掀起沉重的眼皮,眼前人见他醒了,不离远反而凑的更近了些。
江月寂眼神逐渐清明,入目是面前的人眼底青棕交杂,明显的疲惫,似一夜未眠。
江月寂睡眠时间很长,并不规律,他自己很清楚。
与他相比,洛霜白作息勉强算得上规律。
印象里,江月寂鲜少看见洛霜白疲惫不堪的神态。
洛霜白这是去做了什么?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他事业有这么忙吗?
江月寂觉得奇怪,但他不想过问洛霜白的太多事情,了解的越多,伤的越深。
他曾经全心全意相信着对方,细致入微的关心,直至对方的一个又一个承诺变成谎言,眼眸流转的柔情寸寸冰冷,浸透满寒意,弥散开来。
江月寂对他的信任一丝一丝碎裂,浮现道道裂纹。
最终江月寂一颗热忱之心被消磨殆尽,千疮百孔,难以弥合。
他已没有勇气再试探,洛霜白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过问,只要活着就行。
洛霜白最近频繁回来,间隔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江月寂摸不清楚他发什么神经,一如以往的厌恶他的回来。
“你为什么不能滚的久一点……”
明显的讨厌,但江月寂音色清冷,刚醒,柔软了许多。
像撒娇。
“月和,你想不想出去?”洛霜白悠悠地开口,似引诱。
“你肯放我出去?”很诱人,但江月寂与他相知这么久,洛霜白的这句话,在他心里没什么可信度。
更像是以此为诱饵,酝酿着什么,隐藏着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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