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秋不相信他哥温柔伪装十几年,最后两人情意破碎的那一刻,两败俱伤。
当初是哥哥先抛弃他的,是他先不要他的。
他临走时,明明无事发生。
可走后呢?变故丛生。
他怀着一丝微弱希望点开联系人,找到备注为哥哥的电话号码。
无神盯了许久,轻轻按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 the nun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
江落秋不信邪的拨打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挂断曾经消逝未唤醒的情感便可失而复得。
“哥……”
“哥……接电话啊……”
“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想你了……哥……你回来啊……回来……”
江落秋一开始喃喃自语,小声抽泣。
最后哽咽出声,他真的……几乎快没有亲人了。
崩溃压抑的哭声终是在房间回荡,久久未停。
若记忆为江河,绵延不断,延至万里,属于江月寂的江河,早已分离为千万溪流,甚至分裂为水滴,再难将点滴汇聚到完整。
非常不合时宜的,江月寂忆到了他弟弟。
两年的期限已到,不知曾经置气的人是否还愿意回来。
他一定对我失望透了。
江月寂垂首盯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腕,几天过,伤口早已结痂。
可那又如何呢?
过不了多久,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一如他们之间的情感,许久未见,他弟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混沌的记忆,零散拼凑的过往,却难串成线。
他可以接受失忆,破碎的往昔,本就不值得怀念。
遗忘会是最佳选择。
夜色深沉浸润天际,睡意袭来,江月寂早早洗漱上了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知是否残缺的记忆以梦的形式重现温情。
“哥,哥哥!”奶声奶气的小团子不过只半人高,跌跌撞撞的跑到一个人的怀里,揪着哥哥的衣角,唤着。
江月寂站在一旁,这一次,他以旁观者的视角。
“秋秋?”被拉住衣角的年轻男人低头,缓缓蹲下,与奶团子平视。
“哥,哥!”奶团子吐字并不清晰,略显稚嫩。
“哥哥在呢,怎么了?”江月寂在一旁看见年轻男人宛然一笑,轻轻捏了捏奶团子软糯的脸,慢慢的询问。
“哥,秋秋要听故事。”奶团子眼睛扑闪扑闪的,似明灭的繁星,满怀期待。
“好,想听哪个故事?”说着温柔的抱起身边眼神亮晶晶的小朋友。
江月寂无声弯唇笑了笑,原来曾经的美好是那么清晰深刻。
梦境光怪陆离,转瞬间变幻。
鲜血浸染记忆底色,渲染得红艳欲滴。
视线里,身姿绰约的男子一身黑衣。
这是……谁?
江月寂不知所然,视线下移,男子
手腕劲瘦有力,执一柄刀。
刀尖锋利,刀身染着红,血蜿蜒缠绕,沿着刀尖往下落,明明无声,
江月寂却感觉仿若有声。
应有害怕惊恐之意,江月寂平静无波的眼神隐隐藏着兴奋,丝丝缕缕淡淡的杀意。
不知何故,江月寂感觉头隐隐作痛,视野晃动,男子身影也发生改变。
好似出现虚影,虚影是跪着的男子,碎发掩盖眼睛,看不清神情。这一次,血攀上男人的脸庞,渗着点点红,似宣纸上随意点染。
唇红生艳,血润着。
这是……受了内伤?
江月寂三番几次欲上前看清面容。
可大脑沉重泛着疼,他只好强撑着一步一步上前,熟悉感加重,一步之遥,梦醒。
冷意席卷而来,江月寂无端心慌。
梦醒却感到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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