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沙滩还带着夜露的凉,阿镜背着三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走在最前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水响,回头就看见小雅正和一个蓝白条纹游泳圈搏斗——那游泳圈被浪卷着往深海漂,她拽着充气口的绳子不肯放,整个人被拖得在浅水区蹦蹦跳跳,像只被钓住的长腿虾。
“你俩能不能别刚到海边就上演求生戏码?”阿镜把背包往沙地上一扔,刚挽起裤脚要去救人,就见林野抱着块冲浪板从旁边冲过来,大喊着“看我的”,结果冲浪板没抓稳,“啪”地拍在水面上,溅起的浪花精准罩住了阿镜的脸,顺便把小雅的游泳圈拍得转了个圈,让她结结实实地呛了口海水。
“林野你个笨蛋!”小雅吐着嘴里的沙子往回扑,林野举着冲浪板挡在身前,脚下却没留神踩在湿滑的贝壳上,整个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摔进水里,冲浪板像片巨大的荷叶扣在她背上。阿镜抹掉脸上的海水走过去,刚想伸手拉人,就见林野从冲浪板底下钻出来,头发上还挂着片海草,义正言辞地说:“这叫战术性潜水,懂不懂?”
三人折腾到日上三竿才把帐篷支起来,过程堪比拆弹——林野把地钉锤进了自己的拖鞋底,小雅试图用防晒霜当胶水粘帐篷布,最后还是阿镜用牙咬开了打结的防风绳,才让那顶蓝白相间的帐篷勉强立在沙滩上,就是歪得像株被台风刮过的向日葵。
“中午吃海鲜烧烤吧!”林野从背包里掏出迷你烤炉,刚把炭火点燃,一阵海风卷着沙砾扑面而来,火堆“噼啪”炸开,火星溅在她的短裤上,吓得她蹦起来脱裤子,结果动作太急,短裤卡在膝盖处,露出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被小雅举着手机拍个正着。
“删了!不然我把你昨天偷喝我可乐的事告诉阿镜!”林野捂着屁股去抢手机,两人在沙滩上追得鸡飞狗跳,阿镜蹲在烤炉前默默翻着鱿鱼串,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原来刚才的海风把鱿鱼吹到了炭火上,此刻正冒着黑烟,像块烧黑的抹布。
下午租了辆三人自行车,阿镜负责蹬中间的主轮,林野和小雅分坐两边。刚骑出去没十米,林野突然指着路边的椰子树喊:“快看!有椰子!”她伸手去够低垂的椰果,身子一歪,自行车瞬间失去平衡,三人连人带车摔进路边的草丛里,车把还卡在了阿镜的胳肢窝里。
“林野你是不是属猴子的?”小雅顶着片叶子爬起来,看见林野正抱着颗掉下来的青椰子啃,牙印嵌在硬壳上,像只试图啃核桃的仓鼠。“这椰子没熟啊大姐!”阿镜揉着被车把硌红的胳膊,就见林野“呸呸”吐着嘴里的椰肉:“谁说的?这叫原生态的涩,懂不懂品味?”
傍晚去礁石滩赶海,阿镜拎着小桶教她俩辨认海螺,林野却盯上了礁石缝里的一只大螃蟹,伸手去抓时被蟹钳夹住了手指,她疼得直蹦,甩着胳膊转圈,螃蟹像个黑色的拳套挂在她手上。“快!阿镜!拿盐!拿醋!拿料酒!”她喊得惊天动地,小雅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举着手机录像:“加油!再甩快点就能甩成蟹肉棒了!”
最后还是阿镜用树枝撬开蟹钳,林野举着被夹出红印的手指哀嚎:“这螃蟹绝对练过!”话音刚落,就看见小雅正把那只螃蟹往桶里塞,桶里还躺着几只被她“智取”的小海螺——所谓智取,其实是她被海螺壳绊了一跤,坐下来时正好把爬过的海螺全圈在了裙摆里。
夜幕降临时,三人坐在帐篷前分享“战利品”,林野对着那只大螃蟹画圈圈:“明天就把你煮了,让你知道谁是老大。”小雅突然指着海面:“看!荧光海!”浪花卷上岸时,泛着幽幽的蓝绿色光芒,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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