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3-2)

“……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银繁之抬手想把兜帽掀开，却发现那布料带着记忆功能，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唐昭砚笑得直拍沙发：“那是防偷袭模式！你刚才碰了工作台的警报按钮吧？那玩意儿和衣服联动的。”他起身走过去，在银繁之颈后按了下隐藏按钮，兜帽才乖乖弹开，“说了别乱碰我东西。”

银繁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指尖还沾着点机油，突然说：“你修机甲的时候很专注。”

唐昭砚手一顿，猛地缩回手往沙发走：“废话，以前在维修部可不是白待的。”他抓起能量棒塞进嘴里，含糊道，“晚上就在客房凑合一晚，虽然你说不用睡，但总比蹲房顶强。”

客房比主卧简单，只有张智能床，床垫可以自动调节软硬度。银繁之站在床边，看着墙上的星空壁纸，忽然想起刚才在光屏上看到的星图——这里的星系排列，和他故乡的星图有三个星座是重合的。

“对了。”唐昭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床头的按钮别按红色的，那是紧急呼叫我爸的，上次我不小心按了，他连夜从月球基地飞回来，差点没把我腿打断。”

银繁之回头时，唐昭砚正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个能量币，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缝溜进来，在地板上织成道银线，刚好绕过两人脚边。

“知道了。”银繁之低头应了声，看着唐昭砚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栋充满机甲零件味的房子，好像比那冷飕飕的房顶好多了。

他躺到床上时。墙上的星空壁纸缓缓旋转，像真的置身宇宙。银繁之抬手碰了碰壁纸里最亮的那颗星，指尖传来微弱的触感——原来这壁纸是用柔性光屏做的，能模拟星尘的触感。

客厅里传来唐昭砚调试通讯仪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电流声。银繁之闭上眼睛，却没像往常一样进入能量休眠，而是清晰地听见了对方翻找零件的响动，还有偶尔的小声咒骂，大概是又碰到了难缠的故障。

可能是因为系统脱离，能量减少的缘故，他渐渐睡着了。等唐昭砚洗漱完后，才想起来银繁之应该也要洗漱一下，走到客房一看，发现说自己不睡觉的人正睡的香甜，便关上门出去了。

唐昭砚轻手轻脚带上门时，客厅的感应灯只亮了最暗的一档。他靠在门板上看了会儿客房门缝透出的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碰过银繁之颈后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布料和某种奇异能量混合的触感。

回到客厅，他没再碰工作台，而是窝进沙发里翻出光脑。光屏上的星图还在缓缓旋转，他放大其中三个重合的星座，指尖在虚拟星图上敲出一串坐标——那是他偶然在旧星图档案里见过的、早已被判定为“消失”的星域。

后半夜唐昭砚是被光屏的急促提示音惊醒的。他猛地坐起，便看见银繁之站在客厅中央，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蓝光，正伸手触碰空中弹出的紧急通讯窗口。那是基地发来的加密信息，标注着“机甲能量失控”。

“别碰！”唐昭砚话音未落，银繁之已经指尖划过窗口，加密屏障像水波般荡开。屏幕上瞬间跳出失控机甲的型号和故障代码，其中几处参数与他工作台上的能量核心如出一辙。

“这种老型号的能量转换阀有设计缺陷。”银繁之转头，眼底还残留着刚从休眠状态醒来的迷茫，“过载时会反向吞噬能量源，你们基地还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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