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账本 (2-2)

手机又震动。这次是来电，陈启航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我盯着林小满按掉通话键的动作，她睫毛颤动得像暴雨中折翼的蝴蝶。

"他们在我家楼下。"她嗓音发涩，"刚才那通电话...我爸说'见到天昊就跑'"。话没说完就被爆炸声吞没，整面墙的瓷砖簌簌往下掉。黑衣人举着枪逼近，火光映得他们脸庞忽明忽暗。

我扯开领口深呼吸，硫磺味呛得喉咙发疼。二十年前糖厂锅炉爆炸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我爸背着烧伤的小满往医院跑，她后背烫出的水泡至今还留着疤。

"往这边！"我拽她钻进通风管道。铁皮接缝处生了锈，蹭得手肘火辣辣地疼。身后传来追击的脚步声，混着雨水滴答声渐渐远了。

我们在漆黑的管道里爬行。她膝盖摩擦金属发出细微响动，突然停住："下面..."话音未落，底下检修口亮起手电筒的光柱。

两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老板说要活的。""账本呢？""被火烧了大半，剩下那些..."窸窣翻纸声，"都送去实验室复原。"

我屏住呼吸。林小满的指尖搭上我手腕，温度冷得像冰。下面的人影晃动，隐约能看到白大褂下摆和锃亮的皮鞋尖。

"陆厂长当年藏在这通风管里躲过搜查。"白大褂说，"现在他儿子倒送上门了。"

我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林小满突然捂住我掏枪的手，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是张纸条，上面用口红写着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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