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洗出来是在两天后,还是那家“时光印记”。胖老头这次没多话,直接把信封推给她,眼神有点古怪。
林晚迫不及待地拆开。第一张就是陈屿。
过期胶卷的魔力再次显现。画面带着一层温暖的、颗粒感的淡金色调。陈屿沾着油污的侧脸在逆光中轮廓分明,微红的耳根清晰可见,眼神倔强地望着画面外的虚空。他身后的破旧摩托车在暖金色调里不再破败,反而有种粗犷的质感。油污在照片上变成了闪亮的深棕色光点。整张照片充满了某种原始的、蓬勃的张力,将他那种别扭的、带着野性的生命力捕捉得淋漓尽致。
林晚看着照片,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她翻到下一张——是她拧开螺丝瞬间的抓拍(可能是她放下相机时误触了快门)。画面里只有两双手:陈屿覆在她手背上的、沾满油污的、指节粗大的手;和她自己苍白纤细、正死死握住扳手用力下压的手。两双手在昏暗的光线下形成强烈对比,却又因共同的目标(那颗松动的螺丝)而紧密交叠,力量感呼之欲出。
阁楼的旧书桌侧面,悄然多了一张照片。暖金色的光线下,少年沾着油污的侧脸带着别扭的倔强,眼神望向远方。紧挨着祖父沉重的背影和那片色彩诡异的薄荷园。
光影的拼图,又多了一块喧哗的、带着机油味的色彩。林晚的手指拂过照片上陈屿油污变成的光点,又碰了碰书桌底下那个冰冷的红漆木盒。一个世界在无声地坍塌,另一个世界,正带着油污和喧哗,笨拙而有力地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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