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西楼永夜》 (2-1)

第十九章　孤城四月，北魏铁骑再渡淮

四月十五，夜幕低垂，北魏铁骑十万，如黑潮涌动，夜渡淮水。

江雾浓重如铁，涛声震耳欲聋，似战鼓擂动。拓跋焘亲持狼头大纛，立于涡口，剑锋直指孤城“雁回”。

此城本为宋氏旧堡，地势险峻，三面环水，一面绝壁，易守难攻，却也无路可退。宋雁收拢雁字营残兵一千二百，开门纳民，尽焚舟桥，断绝后路。

城无援，粮仅三日，矢仅三万。

他立于城头，披甲持枪，目光如炬，下令：“三日内，城在人在；城亡，亦当亡得惊天动地。”声音在风中回荡，如战鼓催征，激励着每一名守城的将士。

第一日：血战

辰时，蚁附攻城

第一日，魏军如潮水般涌向雁回城。

箭雨如蝗，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城头垛口瞬间被鲜血染红。

宋雁披甲持枪，立于城头，左臂中箭，血流如注。

他拔出箭矢，反手一箭射杀一名魏将，血溅在狼头大纛上，染红了旗面。

魏军士气受挫，但攻势未减，一波又一波的士兵试图攀爬城墙，却被城头的滚石雷木击退。

宋雁的左臂伤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他毫不在意，继续指挥战斗。

午时，血书誓志

夜幕降临，风雪交加。

宋雁站在城头，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城墙，心中满是悲壮。

他拔出箭镞，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冰冷的城墙上。

他用血书下四个大字：

“此身许国。”

血书悬于楼檐，被风雪冻成冰棱，却依然鲜红刺目。

这四个字，不仅是对国家的誓言，也是对战友的承诺。

城头的士兵们看到这四个字，士气大振，纷纷高呼：“此身许国！”

声音在风雪中回荡，震得城墙微微颤动。

酉时，鼓声助威

二十里外，观雁坡上，晏时披着朱红大氅，手持长剑，遥望雁回城。

他看到城头的血书，心中一震，知道宋雁的决心。

他举起剑，指向天空，传令全军：

“擂鼓三通，为宋将军助威。”

鼓声隆隆，震得雪尘四散。

三万铁骑整齐列阵，鼓声如雷，却不见一兵一卒前进。

晏时知道，宋雁不会接受这种形式的帮助。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支持和信任。

鼓声在风雪中回荡，仿佛在为城头的勇士们加油助威。

宋雁听到鼓声，微微一笑，转身继续指挥战斗。

他知道，晏时在远方，正在为他祈祷。

第二日：粮尽

辰时，杀马为食

第二日，城中的粮草已尽。

宋雁下令，杀战马三百匹，以马血和雪，煮作糜粥。

残兵分得一勺，捧盏如捧火，每一口都是对生命的渴望。

宋雁倚枪而立，望着城下的魏军，微微一笑，笑骂道：

“昔日纵酒高歌，今日且饮北风。”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午时，拒收援粮

夜半，风雪更急。

晏时的密使潜至城下，带来二十瓮热酒和百石干糒。

使者在城下高呼：

“摄政王命将军务必保全！”

宋雁站在城头，望着使者手中的皮囊，沉默片刻，最终下令：

“将酒倾于城壕，干糒分与百姓。”

使者泣谏：

“摄政王命将军务必保全！”

宋雁以血为墨，回书一纸，掷下城头：

“若受一粟，便负天下。”

纸张在风雪中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使者脚下。

使者拾起，泪流满面，转身离去。

酉时，坚守决心

宋雁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雪原，心中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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