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色黎明

实验楼前的空地上，赵老师将范老师重重摔在地上。月光下，他的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为什么要逃跑呢，范老师？"赵老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迎接新时代吗？"

范老师颤抖着向后挪动："你...你根本不是赵老师！"

"哦？"赵老师歪着头，这个动作让他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那我是谁？"

张黛若和王陌骁躲在最近的灌木丛后，屏住呼吸。王陌骁的手紧紧握着自制长矛，青筋暴起。

"你是...是那些东西假扮的！"范老师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我看到了...在医务室...你把真正的赵老师..."

她的话没能说完。赵老师——或者说那个披着赵老师外皮的东西——突然暴起，以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扑向范老师。

"现在！"王陌骁低喝一声，猛地掷出长矛。

长矛精准地贯穿了"赵老师"的肩膀，却没能阻止他的动作。张黛若趁机冲出去拉起范老师，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僵在原地——

"赵老师"的伤口没有流血，反而像破裂的橡胶一样翻卷起来，露出下面灰白色的...某种菌丝状物质。

"你们...都要...加入我们..."怪物用赵老师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身体开始不自然地膨胀。

王陌骁一把拉过张黛若："后退！它要——"

"砰！"

怪物的身体像气球一样爆开，无数灰白色的孢子喷涌而出。王陌骁迅速脱下外套罩在张黛若头上，自己却被孢子喷了个正着。

"王陌骁！"张黛若惊恐地看着他脸上沾满灰白色的粉末。

"我没事。"王陌骁抹了把脸，"这些不是真菌...是纳米机器人。"

"什么？"范老师虚弱地抬头。

王陌骁从地上捡起一块"赵老师"的皮肤碎片，上面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这不是生化危机，是人为制造的仿生机器人。”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徐景鸿带着援兵赶来了。但张黛若的注意力全在王陌骁身上——他的瞳孔边缘，有一圈几乎不可察觉的银灰色正在扩散...

"你的眼睛..."她颤抖着伸手。

王陌骁猛地后退一步："别碰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向来冷静自持的王陌骁，此刻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到底怎么回事？"徐景鸿举着平底锅，一脸茫然。

范老师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我知道...医务室...有解药...赵老师留下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校园各处突然同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接着是久违的广播——

"全体师生注意，军方将于黎明时分展开清场行动。重复，这不是演习..."

广播声中，王陌骁踉跄了一下。张黛若不顾他的反对，强硬地扶住他："医务室，现在就去。"

"不行..."王陌骁的呼吸变得急促，"你先带大家去防空洞...这是调虎离山..."

"什么？"

王陌骁艰难地指向实验楼楼顶。顺着他的手指，张黛若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景象——

十几个"赵老师"静静地站在楼顶边缘，灰白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他们...在等军方..."王陌骁的声音越来越弱，"这些仿生人...要混进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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