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阴霾未散

一周后，城市仍然笼罩在战后的阴霾中。

从军用卡车的后车厢望出去，张黛若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街道。曾经的教学楼只剩下半边骨架，玻璃幕墙像破碎的糖纸般散落一地。工程机甲正在清理主干道上的废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焦糊味。

"第三安置区到了。"开车的士兵回头喊道。

军用基地比想象中整齐许多。一排排临时板房组成的生活区外围，电磁防护网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停机坪上，最新型的"玄武"级装甲运输机正在卸货。

"特别班这边集合！"杨教授站在医疗帐篷前挥手。他白大褂上沾着机油，显然刚参与完救援工作。

李佳慧推了推裂开的眼镜——这是她在控制室战斗时留下的"纪念品"："教授，我们接下来..."

"先体检，再分配住处。"杨教授看了眼王陌骁右眼的金纹，"尤其是你，需要每天接受纳米机器人清除治疗。"

徐景鸿活动着缠满绷带的手臂："那些普通学生..."

"都安置在西区。"王教授从数据板上抬起头，"伤亡比预计的少，但心理干预要持续三个月。"她突然顿了顿，"对了，你们父母都很安全。"

张黛若感觉王陌骁的手指突然收紧。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作为项目创始人的父亲，此刻正被关在基地最深处的审讯室。

晚餐是在野战食堂解决的。颜绅盯着餐盘里的合成肉排，影子在脚下不安地蠕动："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幸存者？实验品？还是..."

"战士。"徐景鸿碰了碰他的餐盘，"至少今天早上，他们给我发了这个。"他掀起衣领，露出里面的银色识别牌——那是军方特别行动组的标志。

深夜的板房里，张黛若被分配和王陌骁同一间——名义上是"便于监测病情"。月光透过防爆窗的栅栏，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睡不着？"她走到王陌骁的床边，很自然的躺在了他旁边。

王陌骁挪了挪位置，举起右手，月光下隐约能看到皮肤下的金属脉络："它们还在生长...只是变慢了。"他突然转头，"黛若，如果有一天我完全..."

"不会有那一天。"张黛若把军方发的定位手环调成同步模式，两个圆点立刻在屏幕上重叠，"看，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就去哪。"

王陌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我爱你...”

“快睡，你还真是到哪里都改不了熬夜的习惯......”张黛若在他额前落下一吻，“我也爱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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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刺耳的集合铃惊醒了整个安置区。

杨教授站在全息投影前，画面里是十几个仍在冒烟的都市圈："周明不是唯一的主谋。这些地方都出现了进化中的收割者残骸。"

王教授调出一段加密视频，模糊的画面里，某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启动同样的蓝色晶体。

"特别研究所决定成立'曙光小队'。"杨教授环视众人，"当然，你们有权拒绝。"

徐景鸿第一个站出来，接着是李佳慧、颜绅...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陌骁身上。

他右眼的金纹突然亮了起来："我需要一个能控制这些金属的教官。"

张教授笑了："正好，明天有位擅长纳米机械的博士要来。"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你父亲当年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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