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枫辞忆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开始专注地盯着车窗外。便利店的门开开合合,进来买宵夜的年轻人、拖着垃圾桶的清洁工、醉醺醺的流浪汉……各色人等在灯光下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这辆价值不菲的宾利里,坐着一个正在搅动风云的男人。他故意没有关紧车窗,让外面的喧嚣和便利店的音乐飘进来一点,像在给某个“猎物”留下明确的坐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便利店的时钟从午夜十二点跳到凌晨一点,又慢慢爬向三点。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路灯在空旷的马路上投下孤零零的光晕。枫辞忆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平静地扫过每一个经过的身影,直到凌晨三点十五分,他的目光才微微一凝。
街角的阴影里,一个穿着深色连帽衫的男人慢慢走了出来。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到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他的脚步很轻,像怕惊动什么似的,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最后把目光牢牢锁在了宾利车上。那道目光穿过夜色,带着一种近乎怨毒的阴狠,像毒蛇盯着猎物,黏在车身上不肯移开。
男人在离车几米远的地方徘徊了很久,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什么东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过了足足十分钟,他才像下定了决心,低着头,一步一步朝车子挪过来。
枫辞忆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他拿起手机,翻到鹭南封的号码,按下拨通键。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背景里似乎还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想来鹭南封还在警局加班。
鹭南封:“你死哪去了
鹭南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还有压抑不住的火气
鹭南封:案子查得正紧,你倒好,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枫辞忆没理会他的质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枫辞忆:如果明早我没有出现,就代表我已经遇到麻烦了。
鹭南封:什么玩意?你在哪?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现在带人过去!”
枫辞忆:有人会告诉你的
枫辞忆看着车窗外那个已经走到车头的男人——对方正死死盯着驾驶座,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枫辞忆:也希望你能在我死之前找到我。我相信你
鹭南封:枫辞忆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死之前?你到底在干什么!。
枫辞忆没再回答,直接按下了挂断键。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鹭南封心上。
车外的男人似乎被电话声惊动,猛地后退一步,迅速缩进便利店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闪着凶光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枫辞忆推开车门,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去买一瓶水。他知道这里的灯光太亮,不适合“谈话”,目光自然地落在街角那条深不见底的黑色巷子里——巷子口堆着几个垃圾桶,散发着酸腐的气味,深处黑得像能吞噬一切光亮。他故意放慢脚步,朝着巷子口走去,每走几步就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一眼。
果然,那个男人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来。他的脚步放得更轻了,像一道影子缀在后面,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
确认对方已经上钩,枫辞忆不再犹豫,转身走进了巷子。巷子里没有灯,只有头顶偶尔漏下的几缕月光,勉强能看清脚下坑坑洼洼的路。墙壁上渗着潮湿的水迹,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空气中混杂着霉味、垃圾味和若有似无的铁锈味,与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而此时的警局办公室里,鹭南封正对着忙音的手机怒吼,最后一把将手机狠狠砸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旁边正在整理尸检报告的刘粟粟手一抖,文件夹“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
林鹿锋和冯乔对视一眼,看着鹭南封通红的眼睛和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都没敢出声。直到鹭南封喘着粗气,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林鹿锋才试探着开口
林鹿锋:南封,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一个人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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