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机械玫瑰内部闪烁的蓝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U盘边缘。教堂钟声在午夜准时敲响,第一下钟鸣响起时,酒吧里的霓虹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机械装置运转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栏杆。锁骨处的印记突然剧烈跳动,淡金色液体渗出,在衬衫领口晕开诡异轮廓。
"叮——"
调酒师吧台那边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我屏住呼吸,借着远处楼宇的微弱灯光,看见机械玫瑰表面开始泛起荧光脉络。那些金属花瓣缓缓旋转,齿轮咬合间迸出细小的火花。
胸针突然发烫,几乎要烙进皮肤。我本能地伸手去摸,指尖触到机械玫瑰的瞬间,一道立体投影在空中展开。画面快速闪现: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母亲正在记录数据,镜头扫过她手腕上的银质玫瑰手链。某个文件夹特写显示"银刺计划-最终阶段",封面上还印着我的出生日期。
"不..."我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栏杆挡住去路。投影中的母亲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镜头:"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银刺'真的觉醒了。记住,不要相信任何..."
影像戛然而止,酒吧的应急灯突然亮起。调酒台方向传来咔哒一声,暗格弹出个黑色笔记本。我快步走过去,翻开第一页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地图,血色指纹恰好盖住某个标红地点——第七实验区。
手机震动起来,U盘自动连接。母亲模糊的影像再次浮现:"...他们给你的记忆都是假的。你不是继承者,而是..."
"把U盘交出来。"
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我猛地转身,调酒师正举着注射器逼近。他的虹膜闪过数据流般的蓝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后退到栏杆旁,手指无意识摩挲礼服袖口。染料激活瞬间,布料如活物般蔓延,在空中凝成荆棘锁链。
"血脉浓度97%,准备回收。"他抬起左手,机械眼球弹出,射出红色扫描光。
我猛然扯动锁链将他拽近,月光下看清他脖颈后的改造接口。指尖划过他手腕处的条形码:G-07,改造人第七批次。锁链收紧的瞬间,他竟露出微笑。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回收最初实验体。"他喉结滚动,"沈总等这一天很久了。"
锁链突然断裂,我踉跄后退。调酒师扑上来时,我本能地挥出右拳。染料在掌心凝聚成匕首形状,却在他胸口处被某种防护罩弹开。
"没用的,"他抓住我手腕,"你逃不掉。"
剧痛传来,注射器扎进手臂。我拼命挣扎,余光瞥见锁骨印记渗出更多金色液体。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胸针突然割破指尖,金色血液滴落在他手背上。
"啊!"
调酒师惨叫着松手,皮肤接触到血液的地方开始溃烂。我趁机挣脱,冲向电梯方向。身后的金属地板正在融化,电子屏全部失真。
电梯门缓缓打开,镜面倒影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嘴唇开合却无声,手指按在玻璃上。我学着她的动作把手贴上去,冰冷触感传来熟悉震动。
"小心地下..."母亲的声音终于清晰,却被电梯到达的叮声打断。
门外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守卫,瞳孔同样泛着蓝光。我拔出胸针握在手中,染料在掌心凝聚成匕首形状。但对方人数太多,眼看包围圈收紧,不得不割破指尖。
金色血液滴落瞬间,地砖开始融化。守卫的机械部件发出刺耳噪音,我趁此间隙冲向走廊尽头的应急通道。
狂奔中回头,看见他们踉跄着追来,金属义肢在黑暗中泛着寒光。防火门在身后砰然关闭,手电筒光束扫过门牌:地下七层。
正要插入U盘,身后警报大作。守卫突破烟雾追来,金属靴跟敲击地面的节奏,竟与印记脉动同步。我背靠大门掏出U盘,母亲最后的影像补完:"...你不是继承者,而是最初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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