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直直刺进胸口,像有把烧红的铁插进去。我疼得蜷缩身子,却看见母亲的脸在光芒里慢慢清晰。她还是穿着那件白大褂,发丝垂在胸前,指尖泛着消毒水的微光。
"薇薇,该醒了。"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震得我耳膜生疼。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停了,空气里只剩我和王梓轩的呼吸。他手心冰凉,指节发青地抓着我手腕,虎口处的伤口还在往下淌血,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
荆棘纹路从我胸口蔓延开来,顺着地板爬到四壁。那些金属刺藤开始发烫,像是有人往血管里倒滚烫的铅水。每跳一下都像是心脏在皮肤上敲打,震得我太阳穴突突作响。
"你不是一个人。"
母亲的手贴在我眉心,我看见无数画面闪过:染坊里躺着多个和我容貌相同的女孩,手术台上她咬着牙缝尖叫,还有林夕——那个自称姐姐的人,被荆棘抽打掌心时滴落的血珠。
"妈妈..."
我想伸手触碰那些光点,却被荆棘抽打掌心。血珠滴落在地面时,整颗荆棘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王梓轩猛地把我拉到身后,他的动作太快,扯得我肩膀生疼。
"别碰那些数据流。"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会被系统同化。"
天花板滴落的黏液变成了细雨。远处传来机械守卫重组的声响,金属碰撞声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积木。
"我们得走了。"
他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出口跑。但就在我们经过荆棘心脏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将我拉了过去。我的胸口撞在心脏上,那感觉就像撞在了一块烧红的铁板上。
疼痛中,我看到更多画面: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孩,她们的锁骨下都有银玫瑰印记。每个印记都在同步跳动,频率和我的心跳完全一致。
"不!"
我大喊一声,想要挣脱。但荆棘纹路已经从心脏蔓延到我的手臂,每一根刺都像是扎进了骨头里。王梓轩转身冲过来,他的手臂上也缠满了荆棘。那些机械藤蔓扎进他皮肉,抽出暗金色的液体。
"你才是最初的样本。"
他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后背重重砸在控制台上。红色警报灯映得他脸色发紫,制服已经被血浸透。
我跪在地上喘粗气,掌心的胸针碎片突然滚烫。
"为什么要选她?"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到复制体站在荆棘心脏旁边,她的荆棘纹路正在皮肤上炸开血口。
"因为我们有相同的记忆!相同的疼痛!为什么她能当姐姐?"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我想起染坊那天,林夕划破设计稿时泼洒的染料。那些蓝色液体也是这样顺着玻璃流淌,把沈夜辰的鳄鱼皮鞋染成深紫色。当时锁骨下的印记就开始发烫,就像现在这样灼痛。
"因为我见过妈妈最后的样子。"
我站起身,荆棘从手臂蔓延到肩膀。剧痛让我膝盖发软,但还是撑着往前走。
"她用这支胸针割破手指,在染布上画出第一条荆棘纹路。"
复制体愣住了。她眼角流出一滴泪,却是黑色的。
我想起小时候发烧,妈妈用冰冷的手掌贴在我额头。她身上永远带着消毒水和玫瑰混合的味道,就像这个实验室。
"你还记得吗?"
我继续往前,荆棘心脏的跳动与心跳同步。
"她说要让我们成为最美丽的玫瑰,哪怕浑身是刺。"
复制体忽然笑了,嘴角裂到耳根。
"你太天真了。"
她伸手按住荆棘心脏,机械藤蔓立刻缠满她的手臂。
"真正的银刺需要吞噬姐妹才能完整。"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荆棘纹路却直接穿透皮肉。剧痛中我咬破嘴唇,尝到血腥味。数据流在眼前炸开,浮现出母亲留下的方程式。
"不。"
我攥紧她胳膊,任由荆棘扎进血肉。
"真正的银刺懂得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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