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刺王座的代价 (2-1)

血光刺得睁不开眼。我跪在银刺王座前，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伤口。荆棘羽翼在背后展开，每一根刺都像扎着冰针。沈夜辰的投影悬浮在半空，嘴角挂着那种让人想撕碎的笑容。

"欢迎来到新世界。"

这话听得我胃里一阵翻腾。圣所的墙壁上爬满神经脉络，那些肉色的血管随着心跳一鼓一鼓地跳动。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玫瑰混杂的血腥味，让我想起小时候发烧时，妈妈用冰冷手掌贴在我额头的画面。

王梓轩倒在地上抽搐，后颈的条形码正在消失。机械藤蔓从他皮肤下钻出来，带出暗金色的液体。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

我踉跄着扑过去，荆棘纹路从手臂蔓延到肩膀。剧痛让我膝盖发软，但还是撑着往前爬。"王梓轩！"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睁开眼睛，瞳孔闪过数据流的蓝光："别...别相信他..."

沈夜辰的笑声在圣所里回荡："你们都是完美的实验品，特别是你，林薇。"他的投影缓缓降落，黑色西装一尘不染，"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因为你母亲..."

"闭嘴！"我大吼一声，荆棘纹路突然炸开。血液从伤口喷溅而出，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珠子。

"她才是最初的模板。"沈夜辰继续说，"我们用了七年时间，才复制出她的银刺基因。"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母亲的身影浮现在记忆里，她穿着白大褂，指尖泛着消毒水的微光。"薇薇，该醒了。"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王梓轩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听着，"他喘着气说，"你还有选择。"他的手掌冰凉，指节发青，"不要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

沈夜辰轻笑一声："太迟了。她已经和系统同步。"

"你说谎！"我咬牙切齿地说。荆棘纹路开始金属化，皮肤变得冰冷。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就像有千万根钢针在血管里游走。

王梓轩猛地坐起来，扯断了几根缠绕在他身上的机械藤蔓。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看着我，"他说，"告诉我，你愿意成为杀人工具吗？"

我愣住了。母亲的画面又浮现出来，她在染坊里用胸针割破手指，在布料上画出第一条荆棘纹路。那天锁骨下的印记就开始发烫，就像现在这样灼痛。

"你母亲选择了牺牲。"王梓轩的声音带着颤抖，"现在轮到你了。"

沈夜辰的投影突然扭曲，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圣所开始震动，神经脉络疯狂抽搐。我看到数百个培养舱同时开启，银色光芒闪烁。

"他在撒谎！"沈夜辰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是注定要统治这个新世界的女王！"

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金属化的手臂，想起母亲最后的样子。她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胸口插着那枚银质胸针。"记住，"她的声音穿透混乱，"你是我们的希望。"

王梓轩的手摸索着抓住我的，指尖冰凉。"薇薇，"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你选择这条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圣所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我感觉到体内有两种力量在拉扯，一种想要把我变成冷血的机器，另一种在呼唤我回到那个有消毒水味道的怀抱。

"我..."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沈夜辰的投影突然放大，占据了整个圣所的空间："快决定！要么成为女王，要么什么都不是！"

我闭上眼睛。母亲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她伸手抚摸我的脸颊，身上带着消毒水和玫瑰混合的味道。"薇薇，成为真正的银刺。"

但真正的银刺是什么？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还是守护他人的战士？

王梓轩的手突然收紧："薇薇，看着我。"

我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机械化，SYN系统的蓝光在闪烁。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真诚的，甚至是痛苦的。

"如果现在说相信你母亲的遗愿，会不会太迟？"他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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