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记得小时候也住过这样的大房子,可是父母自从抛弃他,他住的全都是阴暗潮湿的阁楼
徐明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想着宋哲远为什么要帮他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徐明坐起身,脚刚碰到地板,就猛地缩回了被子里——这地板比那个家的水泥地暖多了,暖得有些不真实。
他盯着对面的白墙,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宋哲远的影子。
没有那个穿着干净夹克的男人在厨房叮叮当当地找杯子,没有他说话时平稳的语调,更没有那双总像在打量什么的眼睛。空气里只有洗衣液的淡香,和窗外偶尔飘进来的车声,干净得像被水洗过。
这样也好。徐明扯了扯嘴角。他本来就不该和宋哲远扯上关系的。一个连对方是谁都记不清的人,凭什么占着别人的好意?说不定过两天宋哲远就腻了,觉得他是个麻烦,到时候自己还是得卷着铺盖滚回那个老房子,还不如现在就习惯一个人。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步步挪到窗边。窗帘拉开一条缝,外面的路灯亮得晃眼,不像那个家,晚上永远只开一盏昏黄的小灯,把母亲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牛奶、面包,还有几个包装好的苹果。是宋哲远昨天买来的。徐明的手悬在冰箱门上,顿了顿,又关上了。
不吃他的东西,就不算欠他的。他对自己说。
转身想去倒水,却发现桌上的玻璃杯都摆得整整齐齐,杯口朝上,像列队的士兵。这和他记忆里那个永远堆着没洗的碗的灶台完全不同。他拿起一个杯子,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忽然觉得这房间太大了,大得能装下所有安静,却装不下他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慌。
其实有没有宋哲远,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徐明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反正他早就一个人扛惯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只是……胃里那阵熟悉的绞痛涌上来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找颗药,却想起昨天宋哲远已经把药盒放在了床头。
他愣了愣,最终还是没动。就当宋哲远从没出现过吧,这样离开的时候,至少不会觉得更疼。
徐明是被骨头缝里的寒意冻醒的。
天光从窗帘破洞钻进来,在地上投出个小小的亮斑,像坟墓里透进的最后一丝光。他动了动,右边裤管轻飘飘垂落,空荡荡的触感让他猛地攥紧了床单——那里本该有腿的。
记忆瞬间扎进那个阴冷的坟墓。
是陆天把他拖进去的。当时他被徐宁困在意识深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掐住陆天的脖子,听着徐宁用他的声音狞笑:“你杀不死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然后是陆天发红的眼,和他手里那把生锈的工兵铲。
“徐明,醒过来!”陆天的声音在墓道里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只有这样,才能把他拽出来——”
铲刃落下时,剧痛像岩浆一样炸开,却奇异地劈开了徐宁织的那张网。他看见徐宁的影子从自己身体里被硬生生扯出来,发出尖利的哀嚎,最后消散在墓底的黑暗里。而他,终于重新握住了自己的呼吸。
现在,徐明坐在床上,指尖抚过右腿残端的纱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那片被徐宁盘踞多年的地方,却空得异常干净。
该恨陆天吗?
他想起无数个被徐宁控制的日夜:“自己”对着镜子撕扯头发,用头撞墙,甚至在父亲的酒里撒过药。徐宁像个毒瘤,靠着吞噬他的理智活着,而他只能在意识的缝隙里看着自己变成怪物。
陆天的那一下,是剜掉毒瘤的刀。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划过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徐明低头,看着空荡荡的裤管,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却带着种解脱的轻。
疼是真的,以后要拖着残腿走路也是真的。
但徐宁没了。
他终于又成了自己。
这就够了。
徐明看着窗外快亮的天
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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