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书买回来了。”林曦抬眼,目光落在他书架顶层,那里摆着她搬来那天带来的几本书,《鲁迅全集》和《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并排站着,书脊都磨得有些发白,“我发现,这些理论不是用来吵架的,是帮你看清问题的本质——就像那棵树,有人看到的是回忆,有人看到的是障碍,而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让回忆和现实共存的方式。”
沈砚拿起那张便签纸,上面除了她写的解决方案,角落还有个小小的简笔画:一棵歪脖子树,树下站着两个背对着背的小人,最后却慢慢转向了彼此。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口时回头:“要不要……一起看看方案细节?”
林曦愣了愣,随即抱起那本《***选集》跟了过去。
书房的台灯比客厅亮,能看清沈砚落在方案上的红笔批注。他指着居民诉求清单,一条条念给她听,她偶尔插话,说“这里可以用矛盾分析法”“那里可以参考群众路线”。
争执还是有的。沈砚习惯用数据说话,指着表格里的施工成本分析利弊;林曦却指着某户独居老人的诉求说:“他不是反对改造,是怕施工期间没人帮他买降压药。”
最后,沈砚在方案末尾添了一行字:“增设‘便民服务岗’,解决特殊群体实际困难。”
写完时,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
林曦趴在桌上,侧脸贴着摊开的书,呼吸轻轻扫过书页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沈砚看着她发间别着的玉兰簪,忽然想起第一次送她时,谎称是“家里闲置的”,其实那天他在珠宝店挑了整整两个小时,店员说“年轻姑娘都喜欢钻石”,他却指着那支玉簪说:“就要这个,看着像她。”
他伸手想帮她把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刚要碰到发丝,林曦忽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台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织了层薄纱。
“沈砚,”林曦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有点像高中时在图书馆?”
沈砚的手顿在半空,想起她曾说过,高中时躲在书架后看他做题,对视时发笑是因为紧张。
“不像。”他慢慢收回手,指尖却带着微热的触感,“那时候我没看到你,现在……我眼里都是。”
林曦猛地低下头,耳尖红透了,却没像从前那样躲开。她翻开《***选集》,指着某一页轻声念:“‘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沈砚凑过去,看到那一页的空白处,她用铅笔写了行小字:“我的目标,是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该有的样子。”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方案还摊在桌上,树的问题解决了,人的问题,似乎也在灯下论道的间隙,找到了最温柔的答案。
沈砚忽然想起很久前看到的一句话:最好的并肩,不是彼此改变,而是你说的道理,我懂;你护的人间,我陪你一起看。
他低头时,恰好看到林曦也在看他,嘴角的笑意比碗里的桂花糖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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