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得像块浸了水的黑布,压在农场的木屋顶上。谷仓的铁皮门被风推得吱呀作响,混着远处田埂里青蛙的聒噪,倒衬得这方天地更静了。
月光从云层里漏下来,给麦垛镀上层银边,也照亮了晾衣绳上晃荡的旧衬衫——那是白天农妇没来得及收的,此刻在风里轻轻摆着,像个沉默的影子。
杰森靠在瞭望塔的栏杆上,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嚼得漫不经心。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磨花的表,指针刚跳过午夜十二点。
最后一趟了。他对着空荡的夜空嘟囔了一句,指尖摩挲着步枪上的旧划痕——这杆枪跟着他在农场周边转了三年,明天开始,就该换新人来守这夜班了。
坦克斯从瞭望塔下探出头,嗓门粗得像砂纸磨铁:巡完这趟,回旅馆撸串去?我带了秘制酱料。
杰森正往下走的脚步顿了顿,回头冲塔下的坦克斯扬了扬下巴,嘴角勾出点笑:行啊,不过说好了——你请客。
他拍了拍腰间的空水壶,声音里带着点调侃:我这兜比脸还干净,可付不起那烤腰子的钱。
坦克斯在塔下咧嘴一笑,一巴掌拍在瞭望塔的铁柱上,震得灰尘簌簌往下掉:行行行,我请!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晃了晃,油星子透过纸缝渗出来,带着点孜然的焦香:不光有串,我还藏了瓶二锅头——今晚不醉不归,明天换岗的事,天亮再说!
农场高速公路路口
杰森扫了眼远处的废弃谷仓,喉结动了动:当年那地方,阴森得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
嗯?
坦克斯啐了口唾沫,把手里揉成团的纸片往地上一扔,脚碾上去碾了碾:害,多大点事——就张骗人的推销广告。
他往杰森那边凑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点愤愤:上面写着88块,要不是我瞅见那角落里藏着个w,差点就信了!那字母印得比蚂蚁还小,不瞪大眼睛瞅,谁能看出是88万?
他嗤笑一声,踢开脚下的纸团: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嘛,妥妥的骗子玩意儿!
杰森的目光落回那片废弃谷仓,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被风刮散的叹息:唉,我就是被骗了,才落到这地步。
他掏出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燃起一小簇火苗,映亮了眼底的疲惫:当初也见着类似的广告,说这边农场招工管吃管住,结果来了才知道是个幌子……火苗在风里抖了抖,他猛吸了口烟,没再说下去,只有指节捏烟卷的力道,透露出点没说出口的憋屈。
坦克斯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脸上的横肉猛地绷紧。他指着杰森身后,声音劈了个叉:等、等等——你背后那是啥玩意儿?
杰森小腿突然一阵剧痛,啊——的惊叫刚出口就被死死掐断。坦克斯眼疾手快,抬枪扣动扳机,沉闷的枪声里,那团扑在杰森腿上的黑影应声栽倒,血溅了满地。
坦克斯一脚踹开地上还在抽搐的黑影,枪管上的热气熏得他眼眶发烫。他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杰森,手指摸到腿上那圈黏腻的血时,声音都变了调:你他妈没事吧?!
杰森按住腿上的伤口,指缝间渗出血珠,他咬着牙直起身,声音带着疼出来的颤音,却强撑着扯出个笑:没事……就破了点皮,不打紧。
他想把坦克斯按在伤口上的手扒开,动作却有点虚浮:你看,血都快止住了——赶紧处理掉这鬼东西,别耽误了回去撸串。
坦克斯一脚把地上的黑影翻过来,借着月光看清那毛茸茸的脑袋和尖利的獠牙,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声音里带着火:这鬼地方哪来的野狗?咬起人来跟疯了似的!
杰森抬手抹了把腿上的血,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的黏腻。他没敢再看地上的尸体,只催促着往回走,脚步有些发飘:谁知道呢……赶紧回吧,这地方透着股说不出的怪。
坦克斯把枪背到身后,伸手想去扶杰森,却被对方踉跄着躲开。他皱了皱眉,没再坚持,只是加快了脚步:走,赶紧回!你这伤口得赶紧用酒精冲,别得狂犬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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