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实验体 (2-2)

金属指挥棒重重砸在战术地图上，中年军官领口的星徽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盯着面前垂首而立的男人，声音里淬着冰碴，三队伪装车吸引火力，真货走隐秘路线，前后八辆装甲护航，配的是三角洲直属的精锐小队——就这，你告诉我实验体在重度感染区丢了？

男人的肩章已经被扯掉，制服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他头垂得更低，喉结滚动着：对不起，上校。进入感染区边缘时遭遇尸潮突袭，比情报里的密度高了三倍……小队为了掩护运输舱突围，几乎全灭。等我们清理完残尸，运输舱的锁被暴力破坏，里面是空的。

暴力破坏？上校冷笑一声，指挥棒点在地图上标红的区域，那里是死域，除了啃肉的丧尸，连只活老鼠都跑不进去！你们带的是穿甲弹和凝固汽油弹，不是烧火棍！

他猛地俯身，凑近男人的脸：那是编号731的实验体，体表特征与常人无异，仅肌肉密度强化至常人五倍，是目前唯一稳定存活的适应性改造体。丢在重度感染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男人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他可能被行尸分食，也可能……

也可能在那片鬼地方活下来，上校打断他，声音陡然压低，然后被那些游荡的拾荒者捡走，或者……自己跑了。

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在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味里。上校抓起桌上的通讯器，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给我调卫星图像，把感染区那片废墟翻过来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731给我捞出来——活要见人，死……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死了也要把尸体带回来。

上校将一份标注着红色印记的文件拍在男人面前，纸张边缘因用力而微微卷起。他站直身体，肩章上的星徽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语气里再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盯着男人煞白的脸，一字一顿，别以为只是你自己的事——这也是国家给你的机会。

男人的手指在文件边缘颤抖，墨迹被他无意识地蹭出淡淡的晕痕。他能感觉到上校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三天之内，把731找回来。上校转身望向窗外，远处感染区的方向弥漫着灰黄色的雾霭，找不回来，你和你那支残队，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空气里的硝烟味似乎更浓了些。男人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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