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鸟扑棱着翅膀撞开铃·纳尔房间的窗户时,她正对着一叠循环记录册叹气,第500次标注的“青袅记忆未觉醒”字样被笔尖戳出个小洞。
“不是吧哥们,”她头也没抬,指尖捏着的钢笔在纸上转了个圈,“我都重复500多次引导流程了,你就不能直接把实情灌进他脑子里?”长风衣袖口的银链垂下来,缠住笔杆,“我真不想再数‘三点十七分’的钟声了——更不想再死第501次。”
翠鸟落在桌角的齿轮摆件上,抖了抖羽毛上的光尘:“他记忆的封印是陈哲的执念凝成的,我强行戳破只会让他崩溃。”它用喙啄了啄那叠记录册,最新一页的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第497次循环里,她替青袅挡下坠落齿轮时溅上的,“你比我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
铃·纳尔猛地合上册子,封面上的“第501次循环日志”字样泛着冷光。她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还残留着第500次死亡时的灼痛感——为了在火灾里把陈哲推出循环节点,她被倒塌的横梁压住,看着时钟走过三点十七分。
“可陈哲自己也困在里面啊。”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耳坠的铃铛轻轻晃动,“他以为循环是保护,却不知道每多一次重复,不仅青袅的记忆封印会变厚,连我……连我们这些‘配角’的存在,都会越来越稀薄。”
翠鸟跳到她肩头,翅膀扫过她发尾的银链:“快了。”它歪头看向窗外青袅胸前那根发光的红绳,“他刚才摸时间线的时候,封印已经裂了道缝。下次雅思文再闹,说不定就能撞开了。”
铃·纳尔突然笑了,指尖在玻璃上画了个圈,圈里浮现出陈哲藏在枕头下的旧照片——那是漫社成立时拍的,少年陈哲举着“时间穿梭者”的剧本,身边站着笑得灿烂的青袅。她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那里有道极浅的折痕,是第312次循环里,她临死前攥着照片留下的。
翠鸟歪着头,黑豆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翅膀尖轻轻敲了敲铃·纳尔摊开的循环日志,第500次记录的末尾,有行被墨水盖住的小字,隐约能看出“异化浓度超标”的痕迹。
“别装了。”它的声音突然冷下来,羽毛上的青光变得锐利,“你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死了多少次,是海城地底那东西快压不住了吧?”
铃·纳尔翻页的手顿住,耳坠的铃铛猛地响了一声。
“异化黑雾,”翠鸟的翅膀指向窗外,那里的空气在阳光下泛着极淡的灰,“从第一百次循环开始,每次三点十七分,钟楼地基下的裂缝就会多宽一毫米。你以为重复引导是为了青袅的记忆?其实是在耗时间,等那个能亲手扯断‘污染源头’的人醒过来。”
它跳到桌角的齿轮摆件上,爪子碾过一块黑色的碎屑——那是从第499次循环里,被异化侵蚀的楼梯扶手上刮下来的,凑近闻还有股铁锈混着腐烂的味道。“你骗陈哲说循环能保护青袅,骗青袅说记忆只是小事,其实是怕他们知道真相后慌了手脚,打乱你那套‘以时间线压制异化’的计划。”
铃·纳尔终于抬头,眼底的疲惫里翻涌着更深的焦虑。“知道又怎么样?”她抓起那枚黑色碎屑,指尖被灼得泛起红痕,“青袅现在连自己的能力都认不全,陈哲还困在‘保护者’的执念里。一旦让他们知道,异化黑雾已经渗进了漫社的通风管,你觉得他们还能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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