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沈庶民,到了西山黑石矿,嘿!那叫一个‘脚踏实地’!第一天就被分到最苦最累的‘黑风口’,铲那炸下来的碎石头!咱们这位‘前状元郎’哪干过这个?抡起那铁锹,就跟拎着根金箍棒似的,那叫一个笨拙!没铲几下,手上就磨出了血泡!听说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汪汪,差点没当场哭出来!结果您猜怎么着?”
小桃故意卖了个关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配合地扬了扬下巴:“嗯?怎么着?”
“结果咱们沈‘壮士’,竟然跑去跟那凶神恶煞的赵工头讲道理!”小桃学着沈砚的样子,挺直腰板,捏着嗓子,做出一个文绉绉又委屈的表情:“‘工头,子曰:君子不器。吾乃读书人,当执笔安天下,岂可操此贱役?此非待士之道也!’”
她学得惟妙惟肖,连那酸腐的腔调都模仿得入木三分。我一口蜜露差点喷出来,强忍着笑,肩膀却控制不住地抖动。
“结果呢?”我追问。
“结果?”小桃两手一摊,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完蛋”表情,“那赵大疤,一鞭子就抽在他脚边的石头上,火星子都溅出来了!吼得整个矿洞都嗡嗡响:‘子曰你个头!老子还日你大爷呢!在这矿上,老子就是道理!赶紧给老子干活!再掉书袋,老子把你塞进矿洞里当柱子!’”
“噗哈哈哈——” 我终于忍不住,伏在案上笑得花枝乱颤。想象着沈砚被那句粗俗不堪的“日你大爷”怼得瞠目结舌、面红耳赤的狼狈样,简直比看十场大戏还解气!
“还有呢还有呢!”小桃见我笑得开心,更是来了劲儿,手舞足蹈地继续,“听说第二天,矿上发生了小塌方!轰隆一声,石头哗啦啦往下掉!其他矿工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咱们这位沈‘壮士’,吓得腿都软了,杵在原地跟个木桩子似的!要不是赵大疤眼疾手快,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拖开,他这会儿怕是已经变成矿坑里的‘沈肉饼’了!”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沈砚如何被吓得魂飞魄散、瘫在泥水里涕泪横流的样子,末了还学着赵大疤那粗犷鄙夷的腔调:“‘废物!发什么呆!等死吗?!’ 殿下您说,解不解气?痛不痛快?”
“痛快!”我笑着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只觉得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连窗外的阳光都明媚了几分。沈砚啊沈砚,你心心念念的“脚踏实地”,本宫可是让你体验了个十足十!这“新生”滋味如何?
“对了,”小桃突然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兮兮的表情,凑近了些,“殿下,柳如烟那边…也有消息了。”
我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端起蜜露又抿了一口:“哦?她还没病死?”
“没病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小桃的声音带着点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冷漠,“咱们的人盯着,昨儿后半夜,那破庙里可热闹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柳如烟喝了那王妈妈给的药,没过多久就发作了。疼得在干草堆上打滚,叫得跟杀猪似的!流了好多血…破庙里那点破草席都被染红了…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停。那王妈妈派了个婆子过去看了一眼,丢下点散碎银子就走了,跟丢垃圾似的。”
我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蜜露杯壁。柳如烟,那个在寿宴上哭得梨花带雨、妄图踩着我上位的女人,最终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她肚子里那个被当成筹码的孩子,也斩断了自己最后一点希望。
“人呢?”我问。
“被王妈妈的人抬走了。”小桃撇撇嘴,“说是‘安置’起来养身子,其实就是丢到城南最下等的暗娼寮里去了。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她那身子骨,又刚落了胎…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同情,只有一种看透结局的平静。
我沉默了片刻。柳如烟是咎由自取,她背后的“王妈妈”和她所代表的势力,才是真正的毒蛇。不过,这条蛇,也快藏不住了。
“王妈妈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我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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