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腰间挂着赤金令牌的青年正斜倚廊柱,目光挑衅地盯着澹台凌丘。
他胸前的「赤焰」纹章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正是赤焰宗少宗主周明轩。
晨雾未散时的风波刚歇,珠台之上忽有沉浑之声响起,带着淡仙境气魂特有的威压,如钟鸣贯耳:“华嫦山入门考核,即刻开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袍老者立于华嫦仙子像前,须发皆白,双目却亮如寒星——正是掌管珠台事务的三门长老。他扫过台下,继续朗声道:“珠台第一试,擂台切武!规则如下:自行登台挑战,败者逐出珠台,限期两月!”
话音落定,老者周身气息收敛,台下弟子们这才松了口气,目光在彼此间游移,虽跃跃欲试,却仍在观望。
三日光景倏忽而过。珠台周遭虽人影攒动,却无一人真正登台,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低声议论,或暗自蓄力。
冯云岫静坐于石凳,指尖轻捻玉佩;冯回与澹台凌丘并肩而立,望着空荡荡的擂台,只觉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天之宗内门弟子梅喻,前来向冯回公子请教!”
一道清越女声划破沉寂,众人目光骤集。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道裙的少女自人群中走出,怀中抱着一张古雅七弦琴,步履轻缓却带着笃定,正是天之宗声名渐起的梅喻。
冯回抬眸,拱手道:“在下冯回。”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同时虚化,再现身时已立于擂台中央,台边灵光一闪,形成无形结界。
梅喻将琴横放膝前,周身泛起柔和的流光境气魂,如月华般萦绕。她玉指轻搭琴弦,轻声道:“斜天斜地垂无神,旁无青青若天回。我这琴名‘斜青’,请指教。”琴身泛着淡淡幽光,琴尾刻着细密的云纹,一看便知是珍品。
冯回暗自凝神:对方已是如光境第三小境界,修为确在自己之上。
他朗声赞道:“好个‘垂无神、若天回’,姑娘这琴名颇有深意。”说罢,右手一扬,腰间长剑应声出鞘。
那剑通体黝黑,双锋隐现寒芒,剑身柔韧如帛,正是“浮幽剑”。冯回握剑而立,沉声道:“此剑名浮幽,取‘幽幽地回,浮云望天’之意。姑娘小心,看招!”
话音未落,他手腕翻转,浮幽剑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带起呼啸风声,直刺梅喻面门。剑势快如流光,劲似狂风,擂台结界都泛起一层涟漪。
梅喻反应极快,左手在琴身一拍,斜青琴竟自行横移,琴面迎向剑锋。“铛”的一声脆响,琴身稳稳接住这一击,琴上忽然浮现冰蓝色龙鳞图案,如活物般流转微光。
“清清天外,寒林冻如。”梅喻右手抚琴,左手飞快拨弦,低吟声中,琴身释放出淡蓝色的修音之力。一道道音波如细针般散开,带着刺骨寒意,直逼冯回。
冯回只觉头晕目眩,气血翻涌,周身竟泛起薄霜。他心头一凛,连忙运起内力抵挡,同时低喝一声,流光境气魂轰然爆发,周身泛起银白光华。“太影!”
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真身已如鬼魅般欺近——这正是冯家独创的敏之剑修“太影”,讲究以快破巧,剑影虚实难辨。
霎时间,浮幽剑化作万千光点,如游龙穿梭,剑光闪闪,分袭梅喻周身要害。
梅喻双目微闭,气魂与斜青琴相融,指尖在琴弦上飞舞,弹出一曲清越乐歌。
旁人听来只觉悦耳,冯回却如遭刀割,音波化作无形利刃,将剑影一一挡下。
“铛铛铛——”剑与音刃碰撞,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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