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之渊的考验 (2-2)

“毁了便毁了。”幻境里的元始低声说，掌心的元神碎片越来越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没有你，守着这道基，又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松木香气。

“醒过来。”

瑶光猛地睁开眼，撞进元始的眸子里。他不知何时凑得极近，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惊悸，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皮肤发颤。周遭的幻境已经散去，暗裂缝里的魔气仍在嘶吼，却再也无法侵入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刚才……”她想问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幻境，却被他突然抱住。

他的怀抱很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却微微发颤。

“我看到你消失了。”他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比仙魔大战时，更清楚。”

瑶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她抬手抱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我不是还在吗？”

“嗯。”他应了一声，收紧手臂，“以后不许再松开我的手。”

“好。”

两人在弥漫着瘴气的遗忘之渊里相拥，身后是万年不散的怨灵嘶吼，身前是彼此温热的体温。瑶光忽然明白，所谓考验，从不是要他们战胜恐惧，而是要他们看清——恐惧的背面，从来都是深藏的在意。

她抬头，看见他耳尖微红，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他松开她，不自然地别过脸。

“笑你。”瑶光踮起脚，替他拂去落在肩头的瘴气，“原来天尊也有怕的事。”

他转头看她，眸色深沉，却没反驳。只是重新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力道坚定。

“走吧。”他说，“找到残魔，早点出去。”

“好。”

两道身影并肩走向渊底，金芒与星辉交织，在幽暗的遗忘之渊里，拉出长长的、再也不会分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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