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2-1)

从刚才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的副司令适时出来，笑呵呵开口：“柳先生，你现在先跟我走，现在不是谈工作的时机。”

柳濯清暂时也不想看见师昭玉，顺势跟着副司令走了，师昭玉跟着走到门口对两人挥挥手，副司令更卖力的转头挥手，柳濯清装没看到副司令和师昭玉的互动，自顾自往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福特T型的车。

副司令主动伸出手：“长江水道稽查总办副司令，叫我李沐风就好。”柳濯清回握，稍微有些惊讶，这位副司令跟其他地方官不同，跟着自己一起落座后排。

柳濯清接着又思考，这位李先生跟师昭玉比起来少了一个官位，只有一个官，是拦不住自己的，要不是因为师昭玉刚才拿妹妹出来威胁及柳濯清现在不能暴露自己两种考量，柳濯清现在就要跳车了，这他可没摆格，就连天津城上头那位，两年前狙击也是比不过他的。

“李先生，我们去哪？”

“先去清镜苑，也就是司令的私宅，离这儿大概八炷香半的时间。”

“柳先生，其实我们司令人很好的，你且把心放肚子里去吧，都是为司令做事情的人，我比你早，你可以叫我一声前辈哈哈，我提点你一句，司令他有严重的洁癖，千万不要去碰这个底线。”李沐风很自来熟对着柳濯清说

话落，柳濯清点头：“多谢前辈。”

李沐风被他这句前辈叫的很是受用，抬手蹭了蹭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柳濯清聊了起来。

两人一个赛一个精明，都想要套对方的话，但因为柳濯清在江湖上混的时间长，李沐风明显有些玩不过他，几次被他绕进去，李沐风索性开始跟他聊起云壹城内的特色小吃之类没厘头的家常话。

而云壹城内，师昭玉进入墙内的屋子，抬头看了看墙上只有一个简陋的排风扇，及被锁上的一台机器，师昭玉从腰间掏出枪，对着锁头开了一枪，锁头瞬间崩坏，他一打开，就看见电传机上黄铜色莫斯键上布满被手指磨出的凹痕，以及旁边被烧的所剩无几的电报，抬手摸了摸它的一角。

门外的秘书敲了敲门：“司令，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师昭玉点点头走出门：“办得很好，把这台机器一起运回去。”

秘书应允以后神色有些复杂的问：“司令，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于公，黄杨明几日前支持外国商会抢占祖传铜矿，于私，他将三江口航护费收到连我们都不能接受的价格，私贩军火，水牢越设越多，如你所见刚才那位姨太太也是他杀人双亲抢来的，既然上头不管他。”说着指了指自己

“我来送他上路，不是很好么？”

秘书跟在他身后：“司令做的事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您把他的译电员给带走这太危险了，难保他没有二心，让他拿一笔钱远渡他乡，跟那位姨太太一样，您把这事交给我，我能办好，何苦要他一个译电员呢？”

师昭玉侧过脸看他：“他不简单，且——他很像我一位故人。”

秘书立马闭口不言了，涉及司令的隐私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说下去了，垂眸回答：“是，司令。”

九炷香过后，柳濯清到达清镜苑后先行下车后下意识抬手扶着车顶，避免李沐风碰到，李沐风看了看他哈哈哈地笑起来，柳濯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些蠢，这车比其他车高了些许，完全不需要做这些动作，于是柳濯清神色变了变，随即抽回手，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不看他，李沐风一看把人家整害羞了，摸了摸后脑勺说：“谢谢啊。”

说完李沐风就带他往前走，柳濯清看了看门口的八字影壁和拴马石陷入沉默，李沐风把令牌递给苑外一名士兵，士兵朝他点了点头，随即让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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