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芒果园的“传承树”下,正举行一场特别的仪式。上一代农民将刻着农业谚语的木牌,郑重地挂在下一代孩子的脖子上,木牌的背面用激光刻着星图坐标。最小的孩子刚学会走路,手里攥着颗芒果核,核上的年轮纹路里,藏着他祖父的祖父留下的种植密码。孩子们围着树唱歌,歌词是用三十七个国家的语言混合写成的,大意是“光会记得所有的传承”。
指挥中心的大屏上,“种子火箭”的最后一组数据传回:它携带的“传承者数据库”,已在某颗行星的卫星上着陆,数据库里的儿童画作正在宇宙射线的作用下,转化为可萌发的基因片段——画里的稻穗变成了真实的DNA序列,画中的芒果转化为可表达的蛋白质,画中的孩子们则成了调控生长的关键基因。“这才是最可靠的传承,”陈曦看着屏幕上的基因链,“把希望写进生命的密码里。”
暮色中的青州,孩子们将自己的幼苗种在碑林周围,形成一圈新的“传承林”。每个树苗旁都立着块小木牌,写着种植者的名字和承诺:“我会种出能在星星上结果的树”“我要教机器人听懂植物的话”“我想让所有星球的孩子都吃到地球的葡萄”。萤火虫群飞来,停在每个木牌上,像给这些承诺盖上了光的邮戳。
林辰和苏婉清站在传承林旁,看着老教授拄着拐杖走来。他颤巍巍地将那本“年轮书”放在林中央,书的封面已长出新的年轮,将孩子们的誓言都圈在里面。“你们看,”老教授指着年轮最中心的光斑,那里浮现出无数张笑脸,从最早的研究者到现在的孩子,再到未来火星上的新人类,“光的传承,从来不是直线,是像年轮一样,一圈圈把爱和希望包起来。”
当青州的第一缕晨光再次照亮传承林,孩子们种下的幼苗已长高了一寸,叶片上的光纹连成一片,与天上的星轨、地上的年轮书形成巨大的共振环。环中心的光斑里,新的传承者影像正在生成——那是张从未见过的面孔,黄皮肤、蓝眼睛,额头上有颗星尘组成的痣,像所有文明的基因在光里达成了和解。
护城河的秋水载着银杏叶,穿过传承林的倒影,向着远方的土地流去。水底的鹅卵石上,孩子们刻下的名字开始发光,像大地在默念这些光的传承者。而那些漂流的叶,脉络里早已刻满新的约定,等着在某个陌生的星球靠岸,让光的故事,继续在年轮里生长,在传承中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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