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还是不送?**
刚才在厨房忙碌时的那点冲劲,此刻被这沉重的寂静压下去不少。万一沈清焰根本不需要?万一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甚至越界?万一…她还在工作,自己贸然进去打扰,被当成心怀叵测怎么办?那个0.1%的好感度,可经不起折腾。
**算了,当喂猫了!** 希月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材料是剩的,也不值钱。送进去放下就走,一句话不说,够安分了吧?她爱吃不吃!**
打定主意,她端着砂锅,一步步走上楼梯。脚步放得更轻,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越靠近书房,那股无形的压力感似乎又回来了。厚重的胡桃木门紧闭着,门缝底下没有透出一丝光亮。她还在里面吗?
希月停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腾出一只手,屈起手指,用指关节在门板上极轻、极快地叩了三下。
“叩、叩、叩。”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希月等了几秒,心一点点沉下去。可能…不在里面?或者睡着了?那正好,把粥放在门口?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里面却传来一声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进。”
还在!而且听声音,状态似乎不太好?
希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轻轻拧动门把手,推开门。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书桌上的台灯,光线被调得很暗,只照亮了文件堆叠的桌面一小片区域。沈清焰依旧坐在宽大的皮椅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面朝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严,外面城市零星的灯火透进来一些微弱的光,勾勒出她挺直而略显僵硬的背影轮廓。深灰色的丝质衬衫包裹着瘦削却充满力量感的肩膀。
空气中那股雪松皮革的冷香似乎被一种沉闷的气息覆盖了,混合着纸张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身体不适的味道。
希月端着砂锅,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她没说话,径直走向书桌宽大的、空着的另一端,离沈清焰的“领地”远远的。她将隔热垫放下,再把温热的砂锅轻轻放在上面,揭开盖子。一股更加浓郁的、带着暖意的米香和蔬菜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书房里那点沉闷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她立刻后退,准备像上次送药一样,功成身退。
“站住。”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希月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心头一紧。完了,要挨训了?嫌她多管闲事?
沈清焰缓缓地转动皮椅,面向她。台灯的光线从侧面打在她脸上,照亮了她此刻的状态。脸色比下午看到时更加苍白,嘴唇有些干燥,眼下带着明显的疲惫青影。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审视,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冽逼人,多了一层被身体不适折磨出的阴郁和…脆弱?
她的左手,正死死地按在胃部的位置,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希月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这胃药精…看起来疼得不轻。
“这是什么?”沈清焰的目光扫过那个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砂锅,眉头紧锁,语气里充满了被打扰的不耐和质疑。
“鸡…鸡茸蔬菜粥。”希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像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用剩饭和一点现成的材料熬的。暖胃,好消化。”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有点饿了,在厨房煮的。想着…您可能也需要点热乎的,就…顺手多做了一点。”
她特意强调了“顺手”和“剩饭”,努力撇清自己“刻意讨好”的嫌疑,主打一个“安分守己顺便发发善心”的工具人人设。
沈清焰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碗粥,又看看希月,眼神复杂难辨。那目光像探照灯,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看清她脑子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希月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默念: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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