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她这副样子。
非常不喜欢。
这比她的抗拒和愤怒更让她感到…失控?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她想要的,是她的臣服,是她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这种…如同失去灵魂般的死寂。
“吃饭。”沈清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打破了沉默。她再次拿起勺子,舀起粥,递到希月唇边。这一次,她的动作似乎放缓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希月没有睁眼。她只是极其轻微地、顺从地张开了嘴,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任由那温热的、带着养胃使命的粥被喂进口中。她机械地咀嚼着,吞咽着,味同嚼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
沈清焰看着希月麻木地吞咽,看着她紧闭的眼帘,看着她脸上那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死寂。喂粥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流。她没再说话,只是一勺一勺,沉默而强势地,将整碗粥喂完。
碗空了。
沈清焰放下碗勺。那只一直禁锢着希月手背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失去了那滚烫的钳制,希月的手无力地垂落在桌面上,指尖冰凉。她依旧闭着眼,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清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仿佛灵魂出窍般的女人,最终只是沉声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口的老陈吩咐:“送她回房休息。”
“是,沈总。”老陈恭敬应声。
希月像个没有知觉的玩偶,被老陈和佣人小心地“搀扶”起来,送回了那个如同金丝雀笼的主卧套房。
厚重的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希月站在原地,看着这间奢华却冰冷的房间。空气里还残留着沈清焰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气,如同无形的枷锁。窗外阳光明媚,却照不进她心底分毫。
**摆烂…**
**启动。**
一个清晰的、带着自毁般决绝的念头,在希月一片死寂的心湖里清晰地浮现。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精心打理的花园。阳光刺眼。她面无表情地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然后,她转身,走向那张巨大而柔软的床。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躯壳,直挺挺地、重重地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脸埋进带着淡淡熏香味的枕头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死水般的疲惫和彻底放弃的麻木。
**就这样吧。**
**躺着。**
**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想。**
**等着。**
**等着沈清焰什么时候腻了。**
**或者…等着下一个“隐藏剧情”的女配登场,像前几个世界一样,把她从这个可笑的“沈太太”位置上拉下来,顺便结束她这摆烂的人生。**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希月闭上眼,将自己彻底沉入这片由绝望和放弃构筑的黑暗沼泽里。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放松下来,一种久违的、放弃抵抗后的虚脱感包裹着她。
***
接下来的日子,希月将“摆烂”二字贯彻到了极致。
她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管家送饭来,她就吃。送来的衣服(全是沈清焰让人准备的昂贵舒适家居服),她就穿。让她在套房的露台晒太阳(沈清焰的命令),她就搬个躺椅去躺着,眼睛望着天空放空,一躺就是几个小时。
她不再看新闻,不再碰平板电脑。沈清焰有时会来,有时不来。来了,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文件,或只是站在床边沉沉地看着她。希月一概无视。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透明的壳里,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对沈清焰的存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她只是一件会呼吸的家具。
沈清焰试图和她说话。
“今天阳光不错。” 冰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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