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特制的、包裹着橡胶弹头的子弹,撕裂空气,带着精准到冷酷的计算,以毫厘之差,几乎是擦着希月额角的碎发飞过!
“啊——!”苏琪掐着希月脖子的右手手腕猛地爆开一团血花!不是贯穿伤,但巨大的冲击力和剧痛让她瞬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掐着希月脖子的双手如同被电击般猛地松开!
她整个人被子弹的冲击力带得向后一仰,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自己鲜血淋漓、骨头可能已经碎裂的手腕,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哀嚎。
那把被踹飞的水果刀,此刻正“铮”的一声轻响,扎在希月头顶不远处的地毯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希月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脖颈上被掐出的红痕清晰可见。她撑着地面坐起身,抬眼望去。
办公室门口,沈清焰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座位,如同一尊冰冷的杀神般屹立在那里。
她站得笔直,身形绷紧如一张蓄满力量的弓。那身铁灰色的高定西装没有一丝褶皱,可她的右手,正稳稳地举着一把线条流畅、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枪!枪口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硝烟气息。
她开过枪的右手,垂在身侧,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骇人的青白色。那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稳如磐石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地、极其细微地颤抖着。
她的目光,没有看地上哀嚎的苏琪,也没有看冲进来的保安,而是死死地钉在希月身上。
那眼神,希月从未见过。
不再是掌控一切的从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审视,不再是带着逗弄的冰冷。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凤眸里,此刻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是几乎要破眶而出的恐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深不见底的后怕。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领地受到致命威胁的凶兽,更像个在悬崖边死死拉住最重要东西的……凡人。
“清……焰?”希月被这眼神慑住,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声音因为刚才的窒息还有些沙哑。
这一声呼唤,仿佛瞬间抽走了沈清焰身上所有的戾气。她眼中的惊涛骇浪骤然退去,只剩下一种近乎虚脱的沉郁和……心疼?
她几乎是踉跄着,几步就跨到了希月面前,完全无视了地上痛苦呻吟的苏琪和周围目瞪口呆的保安。
“别怕。”沈清焰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却依然泄露出来的颤音。她蹲下身,冰凉得吓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柔,抚上希月脖颈间那刺目的红痕。
那指尖的冰冷触感,和他声音里压抑不住的颤抖,让希月浑身一僵。
沈清焰……她在害怕?
这个认知比刚才差点被掐死更让希月感到冲击。这个在前几个世界即使她死亡时,眼神也只会短暂波动一下,随即恢复冰冷理智的女人……竟然在害怕?
“我……”希月想说自己没事,但喉咙火辣辣的疼,只能发出一点气音。
沈清焰却像是被这微弱的声音刺痛了,猛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力道之大,勒得希月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里才安心。
希月的脸颊被迫贴在沈清焰冰冷的西装外套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那颗心脏正在疯狂地、失控地跳动——咚咚!咚咚!像一面被重锤擂响的战鼓,隔着布料重重撞击着她的耳膜。那剧烈的心跳声,甚至盖过了地上苏琪断断续续的哀嚎和保安们粗重的呼吸。
冰冷的外套,滚烫的怀抱,失控的心跳,还有那无法抑制的、拂过她头顶发丝的、急促而灼热的呼吸。
这一切都太陌生了。陌生到希月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吐槽,大脑一片空白。前几个世界积累的、关于“年上”的冰冷经验和“摆烂等死”的笃定信念,在这一刻,在这个几乎要将她勒断的拥抱和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沈清焰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一遍又一遍,声音低哑而沉重地重复着:
“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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