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看着沈清焰,又看看她手臂上渗血的纱布,脚步迟疑。
“去。”沈清焰的语气不容商量,眼神却带着一种安抚,“等我处理完。”
“你的手……”希月还是不放心。
“死不了。”沈清焰再次重复,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力量。她甚至微微抬了抬那只受伤的手臂,示意自己无碍。
希月咬了咬下唇,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电梯厅。直到电梯门关闭,隔绝了她的视线。
沈清焰这才收回目光,脸上的那丝柔和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冷冽和骇人的戾气。她看向被安保人员死死按在地上、仍在痛苦呻吟的两个袭击者,眼神如同在看两具死物。
“查。”她只对安保队长吐出一个字,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撬开他们的嘴。谁派来的。我要知道幕后主使的名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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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总裁办公室。
希月被带进来后,安保人员便守在了门外。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巨大的空间,冰冷的装饰,窗外繁华的景色,此刻都无法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交握,指尖冰凉。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回放着刚才地下车库那惊心动魄的几秒钟。
沈清焰那鬼魅般的闪避!
那狠戾精准的反击!
那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还有……她背后那道狰狞的裂口,手臂纱布上刺目的血迹,以及她拭去自己眼泪时,指尖那微凉的触感和眼中那抹无奈……
每一种画面,都带着强烈的冲击力,在她脑海里反复冲刷。恐惧、后怕、担忧,还有那种陌生而汹涌的悸动,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危险。前几个世界,她死得五花八门。但那些死亡,要么是温水煮青蛙般的背叛和疏远,要么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从未有过像刚才那样,有人如此直接、如此暴烈、如此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为她承受致命的危险!
那种被保护的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令人沉溺。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被苏琪掐出的淤痕还未完全消退。昨天在厨房爆炸时,沈清焰也是第一时间将她推开……今天,又是如此。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三次呢?
沈清焰那句“我的胆小鬼……原来这么勇敢”再次在耳边响起。勇敢?她配得上这个词吗?在真正的危险面前,她除了拖后腿和哭泣,什么也做不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和挫败感涌了上来。她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只能像个易碎的花瓶一样被保护!更痛恨自己心底那丝因为被保护而产生的、不该有的悸动和依赖!
她猛地站起身,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烦躁地踱步。目光扫过办公室中央那只依旧散发着精神污染气息的荧光粉红恐龙玩偶,此刻那呆滞的塑料眼珠仿佛也在嘲笑着她的软弱和无能。
不行!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沈清焰的保护!这不符合她的“摆烂等死”计划!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开始……贪恋这种保护!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恐慌。
就在她心乱如麻、焦躁不安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沈清焰走了进来。
她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手臂上重新包扎过,纱布洁白整齐,看不出血迹。脸上的汗渍和灰尘也已洗净,恢复了惯常的冷峻和一丝不苟。只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肃杀之气。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沙发旁站着的希月,看到她安然无恙,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才微微放松了些许。
“怎么样?手……”希月立刻迎了上去,目光急切地落在沈清焰重新包扎过的手臂上。
“没事。”沈清焰打断她,语气平淡,似乎不愿多谈自己的伤。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希月也坐。
希月在她旁边坐下,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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