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临的战术手电扫过石门,飞天像在光晕中扭曲成诡异笑脸。林秋瓷注意到门楣刻着《大般若经》片段,字迹却混着突厥文符号。
「迦楼罗的人三分钟后到。」他将登山绳抛给老赵固定,转头时防弹衣肩带勒出绷紧的肌肉线条,「林博士,找开门的机关。」
林秋瓷指尖拂过盲眼飞天的眼眶,石面突然凹陷。她屏住呼吸——父亲笔记里提过,敦煌密宗石窟多用「心眼」作为机关启动点。
随着闷响,石门裂开缝隙,潮湿的壁画气息扑面而来。老赵举着备用光源跟进时,突然惨叫一声。
「别动!」林秋瓷抓住他后领。老赵脚下的青砖正在缓慢下沉,露出砖缝间泛蓝的毒液。
沈昭临用匕首挑起地上的残破幡幢,布条展开的瞬间,密室内响起梵钟嗡鸣。林秋瓷头皮发麻——这旋律与父亲实验室里未完成的星图破译音频高度相似。
「看穹顶。」沈昭临突然低声道。
手电光束交错,照亮石室穹顶的二十八星宿图。朱雀七宿的位置嵌着七块宝石,唯独心宿二的位置空缺。林秋瓷想起残卷上的梵文:「荧惑守心,金经现形。」
老赵忽然指着北墙壁画:「这些场景...像是玄奘取经?」
壁画上的玄奘没有西行,反而捧着星图在大漠中逆向而行。最后一帧画面里,他将星图投入月牙泉,泉水瞬间沸腾如金。
「不对。」林秋瓷走近细看,「这不是月牙泉,是罗布泊的雅丹地貌。」她指尖划过壁画裂痕,「父亲十年前在罗布泊考察时失踪...」
沈昭临突然拽她后退。刚才站立的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地洞。风从洞中倒灌而上,带着铁锈与香火混杂的气味。
「机关设计符合晚唐归义军时期特征。」林秋瓷强迫自己冷静,「但突厥文和密宗元素又说明...」
「说明藏宝者身份复杂。」沈昭临截断她的话,目光扫过地洞,「金经可能不在敦煌,而是在玄奘逆向路线的终点。」
越野车引擎声已近在咫尺。林秋瓷从背包掏出紫外线灯照向壁画,玄奘袈裟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星轨,与穹顶缺失的心宿二形成呼应。
「需要祭品。」她盯着壁画上玄奘合十的双手,「心宿二的位置...」
沈昭临忽然摘下脖子上的青铜护符,护符正面是展翅的迦楼罗,反面却刻着敦煌飞天。他将护符抛向穹顶缺口,青铜与宝石碰撞的刹那,地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
整面西墙缓缓平移,露出暗格中半卷焦黑的经卷。林秋瓷刚要触碰,沈昭临握住她手腕:「等等。」
他抽出匕首,挑起经卷一角。金箔写就的文字在手电光下流转,赫然是失传的悉昙体梵文。老赵激动得咳嗽起来:「这是...《开元释教录》里记载的玄奘译经残卷!」
越野车急刹声传来。沈昭临将经卷塞进林秋瓷背包:「走侧洞。」他转身时,战术背心上的「文物保护基金会」徽章蹭过老赵的相机镜头。
林秋瓷跟着沈昭临钻进侧洞,潮湿石壁擦过肩膀。她忽然想起父亲最后一张明信片的邮戳——罗布泊镇,日期正是十年前的今天。
侧洞尽头是莫高窟北区的废弃栈道。沈昭临扶她跨过断壁时,护符从他口袋滑落。林秋瓷捡起时,发现迦楼罗图案的眼睛位置,刻着极小的「林」字。
「你认识我父亲?」她攥紧护符。
沈昭临沉默两秒,远处传来迦楼罗成员的喊叫声。他拽着她往山下跑,风掀起战术外套,露出后腰枪套上磨旧的痕迹——那是父亲实验室同款的防酸手套留下的刮痕。
「你父亲不是失踪,」沈昭临在风声中说, 「他是第一个找到金经的人。」
下山路上,林秋瓷摸到背包里的经卷,金箔纹路在掌心烙下滚烫的轨迹。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月牙泉方向的夜空裂开云隙,露出闪烁的荧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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