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归程

越野车在戈壁公路上疾驰，老赵突然发出痛苦的呜咽。林秋瓷回头，发现他手臂中弹处泛着诡异的青黑，皮肤下似有细小触手蠕动。

「老赵的伤口不对劲！」她按住他肩膀。

沈昭临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方向盘猛地打转——前方路牌被鲜血染红，用突厥文写着：「麒麟永夜，归墟无门」

乌云遮住夕阳，荒原尽头驶来三辆黑色越野车，车牌全被涂抹。沈昭临加速冲向一处废弃加油站：「老赵，撑住！」

加油站便利店玻璃全碎，货架上的食品日期竟印着2035年。林秋瓷拿起一罐可乐，拉环断裂时，双鱼玉佩突然发烫。

黑色车队包围加油站。为首的银发女人踩着军靴下车，脖颈处纹着与玉佩背面相同的麒麟图腾：「林博士，交出双鱼玉佩，我们带你去见父亲。」

老赵突然暴起，双眼翻白扑向银发女人。沈昭临拽住他，却被那青黑蔓延的手臂抓伤。林秋瓷惊觉老赵指甲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透明黏液。

「麒麟组织想要的不是玉佩，」银发女人抽出匕首，刀刃泛着蓝光，「是它激活的镜像空间。」

双鱼玉佩悬浮半空，投射出淡蓝色光膜。便利店玻璃中映出另一个世界——货架上的可乐罐日期是2015年，而玻璃倒影里的老赵完好无损地站在加油机旁。

「镜像空间与现实重叠，」银发女人逼近，「双鱼玉佩真正的能力不是复制，是让两个时空的相同物质共存。」

林秋瓷想起水晶棺骸骨的全家福，手指抚过玉佩暗纹。光膜突然扩大，便利店外的黑色车队在镜像中变成了考察队的老旧吉普，车身上喷涂着二十年前的「敦煌研究院」字样。

「你父亲用双鱼玉佩分割了时空，」银发女人目光贪婪，「我们要让两个时空归一。」

老赵突然挣脱束缚，撞向光膜。镜像老赵同时动作，两人在光膜中央重合，发出玻璃碎裂般的爆响。林秋瓷眼睁睁看着老赵的身体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坠入镜像空间，另一半倒在现实地面抽搐。

沈昭临扯住林秋瓷后退，后腰被碎玻璃划伤。林秋瓷扶住他时，发现伤口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长出新的汗毛——与老赵被感染的皮肤状态完全相反。

银发女人趁乱冲向光膜，却被突然出现的考察队吉普撞飞。开车的男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与沈昭临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父亲？」林秋瓷踉跄后退。

镜像沈昭临降下玻璃，将半块青铜残片扔向现实中的沈昭临：「关闭通道！」他的声音混着两个时空的电流声，「老赵被归墟的寄生孢子感染了！」

现实沈昭临将残片嵌入玉佩，光膜剧烈震颤。银发女人抓住机会拽住林秋瓷手腕：「一起去见你父亲——」

玉佩发出刺目白光。林秋瓷感觉身体被撕裂成无数粒子，再次凝聚时，发现自己站在镜像空间的加油站里，身旁是完好无损的老赵，而沈昭临的背影正走向考察队吉普。

「欢迎来到2015年，林博士。」老赵开口，声音却变成了银发女人的腔调。

林秋瓷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的月牙胎记正在渗出黑血，而老赵手臂的青黑正在向心脏蔓延，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吉普车门打开，镜像沈昭临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你终于来了，我的...」

现实世界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林秋瓷猛地回头，看见现实中的自己正被银发女人拽进光膜，两个时空的自己即将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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