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2-1)

"你记录每个人的弱点。"陆巡翻到某一页，"包括我的。"

周亦安看到那一页上对自己冷静客观的分析，突然感到一丝尴尬："只是...风险评估。"

"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吗？"陆巡的问题出人意料，"尽管你像个计算机一样计算一切？"

周亦安摇头。

"因为诚实。"陆巡合上笔记本，"你不伪装善意，不假装高尚。你的计算可能冷酷，但从不欺骗。在战场上，这比虚假的友善珍贵得多。"

周亦安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那里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什么。

"明天我们去救郑浩。"陆巡最终说，"然后找出这个游戏的核心...无论那是什么。"

夜深了。周亦安假装睡着，却偷偷观察着陆巡。特种兵坐在门边守夜，月光透过缝隙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周亦安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就像那个融入他掌心的芯片，仿佛本就属于他的一部分。

中央广场的喷泉早已干涸，裂缝中长出了顽强的杂草。周亦安趴在广场东侧一栋废弃商店的二楼窗口，望远镜缓缓扫过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六个猎人，"他低声说，"两个在喷泉边看守，三个在周边巡逻，还有一个——"他停顿了一下，"在钟楼，狙击手。"

陆巡蹲在他身旁，正在组装那把任务奖励的狙击枪。武器升级组件让这把原本普通的步枪变成了致命工具，配备了消音器和夜视瞄准镜。

"郑浩在哪？"林小满缩在两人身后，声音颤抖。

周亦安调整焦距，指向喷泉后方："那里有个笼子，被帆布盖着。从形状看，里面应该有人。"

"计划？"陆巡咔嚓一声装上弹匣，动作干净利落。

周亦安展开那张从图书馆带出来的奇怪地图。与普通城市地图不同，这张图上标注了几个地下通道入口，其中一个就在广场附近。

"猎人会在黄昏时公开处决俘虏，"周亦安指着地图说，"那时大部分玩家都会聚集过来，他们喜欢观众。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差——林小满从地下通道接近笼子，我和陆巡解决守卫。"

陆巡研究着地图："狙击手交给我。但我们需要干扰装置，分散注意力。"

周亦安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小电子设备："图书馆找到的。可以改装成简易EMP，瘫痪他们的通讯设备十分钟。"

陆巡挑眉："金融分析师还会这个？"

周亦安的手停顿了一下。确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熟悉电子改装。那些知识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却想不起是在哪里学会的。

"自学的。"他含糊地回答，继续摆弄电路。

陆巡没有追问，但周亦安能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自从Ω芯片融入他的手掌，陆巡看他的眼神就多了某种复杂的情绪，像是警惕又像是期待。

改装完成后，三人沿着废弃的下水道向广场移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林小满捂着鼻子跟在后面。周亦安的掌心微微发热，那个Ω印记偶尔会闪过一丝蓝光，像是在呼应什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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