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光腚闯小超市 2 (2-1)

花衬衫疼得嗷嗷叫，使劲儿甩背想把我甩开。老子当年跟流浪狗抢食练就的咬合力，能是他轻易挣脱的？我死死咬住不松口，任由他拳打脚踢。晓姐也没闲着，抓起旁边的可乐瓶就往他头上招呼，"砰"的一声，可乐都溅出来了。

花衬衫被打懵了，怀里的包也掉地上，露出里面乱七八糟的工具。"妈的，你俩给我等着！"他好不容易挣脱开，捂着头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刀都顾不上捡。

我追出去几步，冲着他背影"汪汪"叫了两声，呃不对，是人叫："怂包！有种别跑！"晓姐拉住我，"别追了，赶紧报警。"我这才停下，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晓姐拿出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拨着号码。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小黄鸭雨衣都被扯变形了，嘴角还沾着点蜂蜜柚子茶的残渣。刚才那一下，还真有点当年在拆迁区打架的气势！"喂，警察吗？我店里进小偷了……对，拿着刀呢，刚跑……在城东拆迁区这边的24小时便利店。"晓姐握着手机，声音还有点发颤，另一只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我蹲地上捡起那把掉地上的刀，铁片子薄得跟我当年啃剩的鸡骨头似的，刀刃上还沾着片柚子茶的茶叶。"这怂包用这玩意儿抢劫？"我掂量着刀把儿，塑料壳子滑溜溜的，"还不如我当年咬藏獒的牙口管用。"

晓姐挂了电话，踢了踢脚边那个黑色的包，拉链开着，滚出来个螺丝刀子和半截撬棍。"你刚才挺能啊。"她突然笑了，弯腰拍我肩膀时，发梢扫过我耳朵，"就是咬人那招……怪眼熟的。"

我脸一红，想起刚才扑上去那瞬间，脑子里全是当年跟流浪狗抢地盘的架势。货架那边突然传来"咕噜噜"的响，我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怀里的小黄鸭雨衣被扯了道口子，鸭屁股那儿豁开个洞。

晓姐瞅着我肚子乐："行了狗爷，今儿算你护驾有功。"她转身从柜台里摸出个三明治，包装袋"刺啦"撕开，"喏，加餐。"我刚要接，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这次是警车的"呜呜"声由远及近。我吓得一哆嗦，三明治差点掉地上："警察来了！我这小黄鸭雨衣……"晓姐一把把我推进仓库，"躲会儿！就说你是我远房表弟来帮忙的！

"仓库门"砰"关上时，我听见她对着外面喊："警察同志这边！"我后背抵着仓库的纸箱堆，听见外面传来警察的皮鞋声，晓姐正跟他们说着刚才的事，声音比刚才稳多了。

货架那头"哗啦啦"一阵响，好像是警察在检查现场，我赶紧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

突然闻到股熟悉的霉味——这仓库角落居然堆着半袋狗粮！妈的，晓姐以前真养过狗？我刚想扒拉狗粮袋，就听见晓姐喊："表弟！快出来吧，跟警察同志说两句话！"我吞吞口水，硬着头皮推开门，小黄鸭雨衣的破洞还在晃悠。"同志您好！这是我远房表弟，刚来投奔我。"晓姐抢在我开口前迎上去，手指掐了把我后腰，"快叫张警官，刚才多亏人家来得及时。"

我龇着牙把"张警官好"咽下去，脑门上的冷汗混着蜂蜜柚子茶黏在小黄鸭眼睛上。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正拿笔录本戳戳点点："当事人说抢劫犯拿着刀？"晓姐脚尖悄悄踢踢地上的水果刀："就是那把，您看刀刃还弯着呢。"我突然嗷一嗓子："我用头撞的！"俩警察齐刷刷看过来，我赶紧指指自己的小黄鸭脑袋，"当时太急了，拿头槌撞他肚子！"

晓姐狠狠瞪我一眼，从收银台摸出袋牛肉干塞我手里："表弟饿坏了您别介意，他脑子被雷劈过不太好使。"

戴眼镜的警察噗嗤笑了，另一个板着脸的终于松开眉头："行了做个笔录，最近这片不太平。"我啃着牛肉干蹲地上按手印，油墨蹭得小黄鸭雨衣袖口黑乎乎一片，听见晓姐跟警察小声说："他父母走得早，您多担待..."仓库里的狗粮味突然飘进鼻子，我偷偷摸了摸雨衣兜里的牛肉干——等会儿得给那半袋狗粮磕个头。

警察刚走，我就蹲仓库翻出那袋狗粮，刚撕开个小口，晓姐拿着扫帚戳我后腰："狗改不了吃屎是吧？"我叼着狗粮袋子含糊不清："这牌子我当狗时只配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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