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的空气仿佛被“建筑师”无形的阴影浸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的锈味和未爆引信的焦灼。
便利店毒杀案的灰衣男子依旧杳无音信,如同人间蒸发。
珠宝劫案的特殊化学品来源也如同石沉大海,线索冰冷地中断在错综复杂的黑市迷宫中。
唯有那两份并排钉在十五岚朝暮办公桌软木板上的报告。
卡托辛-9催化剂与铱钌合金碎屑的对比分析图谱。
如同两把淬了剧毒的冰锥,悬在搜查一课所有人的头顶,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掌握着致命精密技术、心思如毒蛇般诡谲的敌人存在。
朝暮几乎将自己钉死在了那张椅子上。
台灯惨白的光线照亮她眼底的青黑,也映着她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
她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反复梳理着两起案件的所有细节,指尖划过卷宗上冰冷的文字和照片。
试图从那两个相似得令人心悸的小指动作、从那些常人难以获取的特殊物证中,拼凑出建筑师模糊却致命的侧影。
疲惫像湿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勒得她喘不过气。
然而,当她翻阅那些技术报告,目光触及“催化剂”、“合金”、“计时器”这些冰冷词汇时。
那双被倦意笼罩的眼睛却会骤然亮起,如同寒夜荒原上燃烧的孤星,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锐利光芒。
松田阵平的身影在通往机动队办公室的走廊里出现的频率,似乎微妙地高了一些。
他依旧穿着那件仿佛长在身上的黑色西装,墨镜如同第二层皮肤般遮住大半神情,走路带风,带着一种无视周遭压抑的、近乎嚣张的从容。
他偶尔会恰好路过朝暮那被卷宗淹没的办公区域,脚步放缓,丢下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毒舌评论,比如:“对着死物瞪眼能瞪出凶手?眼睛不想要了?”
或者顺手那朝暮随意都在办公桌上的报告看俩眼,用那能一口气夹死三只苍蝇的的眉毛和眼睛,道:“你着报告对吗。”
而十五岚朝暮就可以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你能不能别老质疑我的现场报告?”
松田阵平不屑一顾:“你的报告写得像天书,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或者只是一个隔着墨镜、意味不明的短暂凝视。
那罐冰咖啡自便利店案后再没出现过,像一场被刻意遗忘的插曲。
但朝暮发现自己常用的那支黑色金属外壳钢笔,无论前一天被她在烦躁或专注中摔得笔尖歪斜、墨囊堵塞得多么惨烈,有时是她无意识攥紧拳头磕碰所致。
第二天清晨,它总会奇迹般地、安静地躺在笔筒里,笔尖被精巧地矫正回完美的弧度,墨囊清理得干干净净,重新灌满了饱满流畅的墨水。
她从未开口问过。
只是每次指尖触碰到那冰凉光滑的笔身,感受到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流畅字迹的瞬间,心底总会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那感觉很奇怪,像平静的冰面下涌动的暗流,混杂着被窥探的别扭、对他自作主张的微恼,以及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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