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2)

有个书桌，一个书柜，挺好的。但是，这个连卫生间都没有的房间，怎么这么像被冷落已久的，客房。

顾渝嘴角抽了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要是顾蕊的待遇比他更差，他马上就会把顾蕊磨走搬出去，再也不见那个男人和他的高冷哑巴儿子。

保持幽怨的眼神瞥了眼时间，顾渝叹了口气，把包里的手机连上充电线放在一旁，拎了套看的顺眼的卷子来做。

坐在桌前写题的顾渝永远是安静，规规矩矩的，只偶尔听见笔的沙沙声和思考时笔末敲在卷面有规律的声音。

倏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顾渝下意识以为是江亦翛，啧了声去开门，结果门外站的是顾蕊。

“妈。”顾渝态度差点没刹住车，尴尬地笑笑。

“哎，小鱼还习惯吗，”顾蕊神色有些抱歉，“我们慢慢来，你不想说话的人就不说，不想叫的称呼就不叫，好不好？”

看她这幅模样，顾渝倒是没了辙。

“嗯，我能习惯。”

“那最好了，但是不要勉强自己，”顾蕊笑笑，“不早了，早些睡。”

房门合上，屋内重归寂静，雨打在窗上，他的情绪又一丝丝涌上来。

他把窗帘拉上，拿了衣服出去洗澡。

二楼有人在不敢翻，他做贼似的猫到一楼，在宽敞的地方显得束手无策。

在连开两间杂物间的门后顾渝有些麻了，知道有人在亮着灯的厨房，于是他顾不上那么多，能帮忙就是好人。

他的手还没碰到玻璃门，一只冷白的手先他把门拉开，一上一下对视气氛诡异而尴尬。

江亦翛的眼被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声音倒是一如刚才。

“干什么？”

十分有火药味的开场。

现在不是哑巴了，但顾渝觉得还不如闭嘴。

“你家浴室。”顾渝言简意赅。

对方似乎沉默了，半晌抬眸，“在你打开第二间房间旁边那扇门。”

“谢谢。”他表面功夫做得好，语气礼貌又疏离，给足了面子，“还有，早些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不等对方反应，顾渝便没再看他。

水蒸气遇上冷气，顷刻间蒸成水汽，温热了顾渝浑身的冷，也温润了那双眼睛。

他转学的学校是南高，和四中比起来的话，规矩相对较少。

顾渝收好东西把包挂在一旁，关上了冷白色的大灯。

康连这地方，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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