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顾渝回了教室后刚好打下课铃，他跟于顺说着话瞥到窗户外面江亦翛路过，有些疑惑。

练习刚发下来就去问题？

应该不是，毕竟是能写出最优解的人，顾渝想到另一种可能，去办公室挨骂。

顾渝猜的挺准，是挨骂，但挨骂的是王老师。

江亦翛要退出南高竞赛代表，因为这事被作为主任的黎芸骂了一顿，然后让他把江亦翛劝回来，又不敢骂孩子，悲催。

这个年纪的少年本身以气行事，王老师也不抱希望让他回心转意，但等他杂七杂八说完一大堆，他居然应下了。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鬼知道王老师劝了他多久，不过好歹离报名时间还有两天，还来得及。

下了晚自习，顾渝依旧沉默地跟着江亦翛，只不过这次不是跟在后面，而是并列。

到家后，顾渝扯住了他的衣袖，语气依旧礼貌，“你很厉害的对不对？”

江亦翛看他一眼，选择把问题抛回去。

“你觉得呢？”

谁知顾渝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答，“我觉得是。”

那双棕色瞳仁仿佛始终泛着光，像小猫。

这是江亦翛为数不多想到的比喻句。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语气跟第一天比，简直天差地别。

“应该是因为你把那道压轴题写出来了，而且是最优解。”

“如果我说我是抄的呢？”

“应该不太可能，这是玲姐的原创题，没有答案。”

他综合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江亦翛很厉害。

分析完，顾渝才引入真正主题。

“所以，你能不能教我今天练习的最后一个选择题怎么写？”顾渝道，“我保证不多打扰你。”

江亦翛只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进来。”

说着没有关上房门，自己先进了。

顾渝拿出包里的草稿纸和笔，目不斜视地直奔主题。

江亦翛摁开水笔，扫了眼题目没抬眼，问顾渝，“最近江胜白...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渝愣了下，答，“我不知道，我最多十一点半前关灯。”

“嗯。”江亦翛用清瘦且尖得能刺死人的笔迹在草稿纸上写算式，然后递给他。

顾渝去接时和他指尖相碰，愣了下收回去看步骤，上下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跳步骤过于变态，导致前面和后面两极分化。

他有些无语了=_=，拿着极速版步骤往江亦翛面前一放。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言简意赅。

“那为什么从这，”顾渝指尖指了一个地方，“直接变成这?”说着又指了个地方。

“它是消消乐吗？”

这话一说，顾渝都被自己逗笑了。

但没太久，他又故作认真，“给我讲清楚。”

江亦翛的嘴角在他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向上扬了扬，左手有一搭没一搭转着笔。

“以后不跳步骤了。”

“但是这次你可以看。”

顾渝:。?

说了跟没说一样。

“...谢谢你。”他拿上东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回了房间他自己琢磨怎么变形，但始终没有琢磨出个道儿来，离睡觉还可以有点时间，他有些不甘心。

想着之前顾蕊给他推过江亦翛的号码，当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但现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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