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借酒消愁 (2-1)

江雪昭如行尸走肉般离开，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但她连抬手遮挡的力气都没有。早上没吃饭，胃里空荡荡的，可一想到食物，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她机械地刷卡、进电梯、出公司，直到冷风吹在脸上，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回到家后，她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在了床上。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沈书瑜冷漠的眼神和苏雯那带着墨水污点的“备用方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地陷入浅眠。

下午四点，江雪昭昏昏沉沉的醒来。嘴里泛着苦涩，她摸出手机，随便点了一份外卖。食物送到后，她勉强扒拉了两口，味同嚼蜡，索性扔到了一边。房间里静得可怕，她翻出手机想找何佳念或宋澈倾诉，可两人的回复都是“在忙”。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孤独。

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她躺不下去了，起身下床走到浴室。镜子里的人憔悴得可怕。江雪昭用冷水拍打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冰凉刺骨。她突然抓起外套冲出家门——再待在这个充满失败气息的公寓里，她怕自己会疯掉。

………

「破晓」酒吧…

晚上八点的酒吧还没有什么人，霍冉正踩着梯子调整霓虹灯管。听到门铃响动，她头也不回：“还没开开始营业…”

“是我。”

霍冉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她利落地跳下来，帅气的短发因为静电炸开几撮：“江大学霸？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雪昭径直坐到吧台前：“最烈的。”

“哇哦，”霍冉吹了个口哨，手指灵活地转动雪克杯，“心情不好？事业还是爱情啊？”

呵呵…双杀！

玻璃杯重重砸在台面上。江雪昭瞪着她：“你不会聊天可以闭嘴。”

“好好好～”霍冉推来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破碎的心』，我新调的，喝完保证忘记烦恼～”

酒精灼烧喉咙的瞬间，江雪昭的防线终于崩塌。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消失的设计图、苏雯得意的嘴脸、傅戎焰头也不回的背影...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我就像个笑话...”

霍冉放下手中的雪克杯，难得收起了玩味的表情。她轻轻拍了拍江雪昭的手背：“听着，你可不是笑话。那些耍阴招的人才是。”她转身从柜台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上面还有些酒渍，“瞧，去年我的参赛作品也被调包过。但后来——”她眨眨眼，“我在对方庆功宴上，把整杯红酒‘不小心’泼在了她的礼服上。”

江雪昭愣住，随即噗嗤笑出声，眼泪却掉得更凶。霍冉咧嘴一笑，又推来一杯颜色绚丽的特调：“这杯叫‘复仇甜心’，我请。”

江雪昭没有跟她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任由酒精麻痹自己…

夜色愈加深沉，酒吧内的人气也逐渐攀升，喧嚣声此起彼伏。霍冉的身影在吧台后忙碌地穿梭着，手中的动作未曾停歇。她转过头对江雪昭交待：“我现在暂时顾不上你，你要什么直接说就行…”

江雪昭朝霍冉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她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与傅戎焰的聊天界面。满屏的绿色气泡刺得她眼睛发疼——全是她发出去的消息，而对方连一句敷衍的回复都没有。

“真是可笑……”她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屏幕，那些小心翼翼的问候、故作轻松的分享，此刻全都成了讽刺的证据。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烈酒烧得喉咙发烫，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酒吧的嘈杂声渐渐模糊，酒精的效力让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趴在吧台上昏昏沉沉地睡去，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还亮着，定格在那片无人回应的对话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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