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看清楚我是谁

“傅戎焰……？”她嘀咕着，手指飞快地敲了一行字：【江雪昭醉了，来接她。】意料之中，消息石沉大海。霍冉冷哼一声，干脆拨通了语音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隐约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似乎还在工作。

霍冉懒得寒暄，直截了当：“江雪昭在‘破晓’酒吧喝醉了，麻烦你来接她。”说完就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那头发来信息：【地址发我】

霍冉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撇了撇嘴：“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她转身替江雪昭拢了拢散开的外套，又倒了杯温水放在一旁。酒吧的霓虹灯映在熟睡的人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掩住了泛红的眼眶。

门外，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夜风的凉意。

傅戎焰推门而入时，酒吧的喧嚣似乎都静了一瞬。他环顾四周，目光很快锁定向他招手的霍冉。走近吧台，他看见江雪昭正趴在桌面上，半边脸埋在臂弯里，长发散乱地垂落，脸颊因醉酒泛着嫣红，睫毛湿漉漉的，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霓虹灯光在她身上流转，衬得她像只被雨淋湿的猫，脆弱又倔强。

男人皱了皱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姑娘，醒醒。”

江雪昭被惊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满地嘟囔：“你干嘛呀？别碰我……我还要喝……”她伸手去够酒杯，却被傅戎焰一把扣住手腕。

“醉成这样还喝？”他声音沉冷，手上却用了力，将她从高脚凳上拽起来，“走，我送你回去。”

“我不走！你放开我！”她挣扎起来，酒精放大了委屈，眼泪突然决堤，“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苏雯陷害我……沈总不信任我……连我喜欢的人也不理我……”她越说越激动，最后捶打着傅戎焰的胸口，“傅戎焰！你个大冰块！”

这一嗓子让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傅戎焰僵在原地，向来从容的脸上罕见地闪过一丝错愕。霍冉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假装低头擦杯子。

直到听见那句“我喜欢的人”，傅戎焰的眼神蓦地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一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丫头，”他压低声音，“你看清楚我是谁？”

江雪昭眯起眼睛，视线模糊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渐渐清晰——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那双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此刻竟映着酒吧迷离的灯光，像化开的墨。

“傅……傅总？”她瞬间清醒了大半，声音发颤，方才的醉态一扫而空，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尴尬。她猛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还醉着，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傅戎焰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温热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温度。两人距离骤然缩短，江雪昭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一丝夜风的凉。

“可算看清我了？”他垂眸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刚才骂人的胆子呢？”

江雪昭耳尖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霍冉，霍冉跟她对口型“拿下他！拿下他！”。江雪昭无语…但她又一想，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呢？于是她又顺势往傅戎焰怀里倒…

“傅总…我…有点儿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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