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三) (2-2)

广播里响起空姐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飞机即将进入平流层，预计还有两个小时抵达夏威夷。请您系好安全带，调暗座椅背……"

零深吸一口气，双手环胸，将头别靠在窗边睡觉。飞机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玫瑰金色，机舱内的灯光柔和地亮起。零看向窗外，远方的天际线已经变成深蓝色。

……

飞机缓缓降落在夏威夷的国际机场，巨大的轰鸣声中带着一种终于落地的踏实感。爱丽丝第一个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清凉的裙摆随着动作扬起，像是热带岛屿上摇曳的棕榈叶。小黄也跟着站起，鸭舌帽被她摘下，发梢还沾着冷气凝结的水珠。

阿念最后一个起身，他故意拉长了动作，眼神却忍不住往后面的座位瞥去。零正忙着把外套下摆整理好，而逍遥已经把行李箱拉了出来，正嬉皮笑脸地凑近零：“前辈，咱们一路舟车劳顿的，心里要是有啥地方没着落，我这可是随时待命！”

零没抬头，直接推了推他的行李箱往前走。

爱丽丝和小黄走在最前面，高跟凉鞋叩击着机场光滑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阿念跟在后面，脚步略显拖沓，他本想说些什么，可一出口却成了：“哎，你们两个……”

声音落在空旷的机场里显得有些突兀，连广播里循环播放的失物招领通知都像是刻意压低了分贝。

零已经率先走向了酒店接送的大巴，他长腿跨步的姿势显得有些急切，像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拉扯。逍遥提着行李箱紧随其后，几步就追上了零的步伐，他把行李箱换到另一只手，凑近了些：“前辈，再考虑考虑呗？”

零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转头，只是声音淡得像机场上空飘着的云：“逍遥，点到为止。”

酒店的外墙被热带阳光晒得发烫，大巴停稳的刹那，热浪翻涌着扑过来。爱丽丝抢在前面跳下车，裙摆被热气吹得鼓起来，像是热带风暴里摇摇欲坠的花朵。她冲着酒店前台挥了挥手，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我们订的房间是连着的，行李直接送过来就行啦！”

小黄紧跟着下车，她顾不上整理衣衫，径直往大厅的贩卖机走去，抓起一瓶冰镇果汁就往嘴里灌。阿念站在大巴车门边，看着零和逍遥并肩走向酒店前台，他突然觉得这场景像是热带阳光下的一场幻觉——明明所有人都在同一个目的地，可有些人就是天生要凑在一起。

“逍遥，点到为止好吗？不会有结果的，不会有结果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烦我好不好？不要纠缠我！”

零的声音第三次传来时，连他自己都被这冷意吓了一跳。他站在酒店前台的水晶灯下，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能把逍遥的身影也覆盖进去。他看着逍遥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却像是按捺不住的火苗，反而更亮了些。

逍遥笑着把行李箱重重一放，发出一声巨响，“前辈，这可不行，我这人最讨厌半途而废了。”

阿念凑到爱丽丝和小黄身边，“这不会要吵架了吧？”

“确实做的有点过分了。”爱丽丝投来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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