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十一) (2-1)

清晨手机的铃声作响，零翻了一个身，枕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逍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前辈，你在家吗？开一下门呗？”零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机械地应了一声“哦……”，紧接着猛地反应过来，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抓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思考了一会儿，犹豫间已到门边，手还没触到门把手，门就被敲响了。

门被打开时，逍遥正抱着一捧花，那花白绿相间，透着些清新雅致，与他摇尾乞怜又带着几分俏皮的模样相得益彰，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前辈～”零看着他，一脸的错愕：“逍遥？”

逍遥嘻嘻一笑，迈步走进屋来：“前辈…你就住这种出租房啊…”他左右打量着这间陈设简单的屋子，眼神里藏着些心疼。

零关上门，有些尴尬地笑笑：“确实寒酸了些……”他抬手随意拨了拨头发，眼神又下意识地避开了逍遥的视线，似乎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窘迫。

“没关系啊，逍遥是不会嫌弃前辈的！”逍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坚定：“跟前辈住桥洞我都愿意！”他抬手将花往零怀里一塞，顺势拉住了他的手。

零的手微微一僵，下一秒眼神却软了下来，轻声问：“嗯…那个，你吃早餐了吗？我去煮碗面？”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好呀好呀！”逍遥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笑容满得快要溢出来：“我很想尝尝前辈的手艺呢！”他紧紧攥着零的手，像是攥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眼神里满是欢喜。

零在冰箱前站了半天，终于从里面翻出几颗鸡蛋、一截火腿肠和半颗洋葱。他犹豫地把这些食材放在了面板上，又盯着灶台上的锅发了好一会儿呆。逍遥却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顾着在一旁东张西望，还试图帮倒忙地把调味料从柜子里翻出来。

终于，零把一碗看似平淡无奇的面端到了逍遥面前。汤底呈现出一种可疑的深褐色，像极了他从工地边捡回来的泥水，面条蔫蔫地趴在碗底，像是被谁遗落了半辈子的旧物。逍遥眼睫毛飞快地颤了颤，手指也跟着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

他夹起一筷子面，微微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瞬间，咸味像是决堤的洪水般在口腔里横冲直撞，连嗓子眼都泛起了咸腥味。逍遥先是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又立刻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前辈的厨艺……令我、令我震撼……”他拼命抿着嘴唇，舌尖却在嘴里胡乱地搅动，试图淡化那股咸味。

零盯着他的表情，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是不是太咸了？”

逍遥赶忙摇头，咸涩的液体从他苍白的嘴唇里溢出一点：“没！真没，可能是我太饿了，先、先喝水。”他猛地灌下一杯水，喉咙上下滚了两滚，又抬头扯出一个比刚才还僵硬的笑容：“饱了饱了，味道、味道太棒了！”他拼命把筷子往碗边一放，像是逃命似的站起身，膝盖却撞到了桌子腿，发出一声闷响，逍遥痛的直接又坐回了椅子上，一边抱着膝盖揉，一边低着头咸得他快要噎巴了。

零坐在一旁，眼神复杂，他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轻声开口，“不好吃，不用那么勉强的，我自己的厨艺，自己清楚。”零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他看着逍遥那勉强维持的笑容，眼神有些暗淡，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失落。其实零的厨艺不是很差，只是很少照顾自己，他平时总是忙于工作和任务，很少有时间去研究这些。

“前辈，没关系的，以后逍遥可以作饭给你吃。”逍遥赶忙说道，他看着零失落的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他想让零知道，他并不会因为一碗面就觉得他不好，不然他这也太渣男了吧。

“逍遥，今天你有时间吗？”零斟酌了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几分不确定，仿佛在等待着一个重要的答复。

“有的有的！只要前辈叫我，我都有时间！”逍遥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眼神亮了起来，仿佛零的这个邀请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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