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十三) (2-2)

夜风轻拂，吹动发梢，似在轻声应和。他望着牌匾，眼中闪过决绝，转身步出小屋，长明灯依旧静静燃烧。

又是一声炸雷，窗外天色愈发黯沉，雨借风势敲打得玻璃窗叮当作响。零从床上猛地坐起身，额角冷汗涔涔，他刚从那场熟悉的噩梦中惊醒，心跳仍如擂鼓般急促。古蜀废墟的残垣断壁在梦里翻涌，那不断重复的“前辈……出口……”似是来自冥冥中的呼救，刻进了零的骨髓。

他别过脸，看着窗外肆虐的风雨，那声音仍在耳畔回荡，带着几分凄惶。

这是他近来第几次做同样的梦？零已经不再去细数，他只知道，这个梦似乎要将他拽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伸出手去够旁边的水杯，可身体却突然抽痛了一下，让他止住了动作……梦里的他为何困于古蜀废墟？那所谓的“出口”又在何方？这些疑问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他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令他觉得他现在所生活的一切都是梦…一切都是他濒临死亡的梦……

零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他分明已经受了指引去了古蜀，可上次一无所获，并没有让他完全记起当日的情形，相反，他越靠逍遥越近，记忆偶尔便会变得清晰。

梦中的逍遥像是被困在某个时空的裂缝里，而他，或许是唯一能救他出来的人…可为什么？

难道…那次回来的是不是逍遥吗？

他一直在对自己撒谎？

……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湖面上，锦鲤慵懒地游弋，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零坐在亭子里，身旁是逍遥的爷爷。逍遥说去弄点心，便离开了。

零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爷爷，我想问一下，逍遥最喜欢什么东西啊？”

“嗯？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没跟你说过？”爷爷反问道。

零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落寞：“没有……”他心里有些失落，为什么逍遥从未对他提过这些呢？

爷爷想了想，说：“这孩子啊，喜欢古玩。去年啊，没头脑地收了人家一套汉代茶具，说什么做工精致，看着喜欢。至于吃的嘛，他挺喜欢吃中式点心的。”

零眼睛一亮，忙问：“那有具体喜欢吃的，比如糕点？”

爷爷回忆了一下，笑着说：“他从小就喜欢吃粽子糖。”

零一下子愣住了，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年前的逍遥，总是随身带着一罐粽子糖，时不时地拿出来一颗，放在嘴里，笑得一脸满足。

“这样啊……”零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清冷，“可现在，我已经很久没见他吃过了……”

他望着湖中的锦鲤，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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