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十五)

逍遥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老爷子身上，声音平静：“爷爷？你说我有问题，还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老爷子轻咳一声，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语气里满是宠溺：“遥儿当然没有错，你喜欢什么样的人都是一样的。”

逍遥放下筷子，冲着管家文叔挥了挥手，淡然道：“文叔，把菜都撤了，送客。”

“是，逍遥少爷。”文叔应了一声，下人们迅速行动起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这大过年的，谁也没想到逍遥会来这么一出。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开始骂逍遥没教养，连小孩也跟着起哄。然而，老爷子却坐在那儿，似是在看一场好戏，并没有插话的意思。

逍遥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那道零喜欢的菜上，他淡淡补充道：“那道菜零喜欢吃，留下。其他的，连同他们用过的碗，一起丢了。”

“是的，少爷。”文叔应了一声。

表弟见状，顿时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大声咒骂道：“表哥，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真是一家子老古董！”

逍遥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古董怎么了？至少我们这些老古董，还懂得尊重自己。”

表弟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股子不服气：“逍遥，你是吃我们家饭长大的，要不是我妈惯着你，你以为你是老几？你还当现在社会跟旧社会老地主家一样啊，逍家现在资产有多少，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守着那些老古董，还不如当文物捐值钱。”他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仿佛在宣告自己的不满。

“简直太不像话了！”几个叔叔伯伯也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指责和不满。

逍遥作为主家的传人，无论家中是没落还是繁盛，现在老爷子老了，家中大小事自然都是他说了算。但那些亲戚都是势利眼，巴不得逍家没落后，好从中捞取好处。

逍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是吗？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吃了你们家多少饭？又惯了我多少？”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叔叔伯伯被问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本以为逍遥会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强硬。

“遭难的时候，你们管了吗？没有吧，你们现在倒是拿着份子钱说事，怎么我这个年轻人很好拿捏？逍家祖辈养育你们，不曾亏待过你们任何人，这辈子早就不欠你们了！”

“你们以为逍家没落了，就可以随意欺凌吗？”逍遥的声音冷如冰霜，“我告诉你们，逍家就算没落，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旁枝来指手画脚。”

零缓缓的挑着菜，细嚼慢咽，但神色里带着思索。

“你们可以走了。”逍遥挥了挥手，指着门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逍家不欢迎一群忘恩负义的败类。”

几个叔叔伯伯被逍遥的气势所震慑，只能悻悻地离开。

逍遥站在屋檐下，手中的念珠都快转出火星了。

零走上前，与逍遥并肩而立。

逍遥突然转身，愧疚地对零说：“前辈，你吃饱了吗？我刚才把菜都撤了……”

“嗯。”零轻声回应，眼神中没有责备，只有淡淡的理解。

两人站在门前，看着雪花再次飘落。零伸手接住一朵雪花，落在掌心，看着它转瞬即逝。两人头发上都被吹落了片片雪花，仿佛白了头。

老爷子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摇了摇头。

招呼着管家，示意将他扶走。他不想打扰这两个年轻人的宁静时刻。

管家轻轻走过来，扶着老爷子的胳膊。

屋外的雪花簌簌飘落，给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而在这个外人说的古董般的老宅里，却美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时间仿佛为他们而停留，只有雪花飘落与冷风撞在屋檐呼啸的声音，和他们心底那无声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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